謝長宴和謝應則回到火災現場,警察已經來了,正在跟消防員對接。
管家站在一旁,明顯有點著急。
看到謝長宴過來,他往他身后瞧了又瞧,“老先生呢?”
謝長宴說,“在佛堂里感謝佛祖保佑,這么大的火勢,居然沒多大損失。”
管家表情有點復雜,怎么會聽不出這句調侃。
平時說說也就算了,現在哪是能開玩笑的時候。
他退到一旁沒再說話。
警察跟消防對接完,過來詢問謝長宴今晚老宅這邊事發時都有誰在。
管家在旁邊垂著頭不說話。
主要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對所有的事情都一問三不知。
謝長宴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火勢已經完全撲滅,消防在退場前特意叮囑了一下這邊不要靠近,余溫還是很高。
謝長宴對他們道了謝,讓人引路送他們出去。
現場沒辦法進,警方就只能暫時做個筆錄,等明天溫度降了再過來進行勘察。
還在說著話,謝疏風過來了。
他表情比剛剛還難看,對于警方的問詢,也全都用不知道來回應。
等警方退了,謝疏風轉頭看著謝長宴。
謝應則站在謝長宴身旁,開了口,“爸,你今晚不在老宅嗎?”
他又說,“你之前晚上不是有在這里安排人守夜么,那些人呢?”
謝疏風理都沒理他,只盯著謝長宴看了幾秒,而后一不發,轉身走了。
他沒走出去多遠,佛堂那邊有人過來,七八個,互相攙扶著,腳步虛浮,路都走不順暢。
謝應則一愣,往旁邊挪了挪,“什么情況?”
那些人路過謝長宴,看都沒敢看他,步伐加快,盡量跟上謝疏風的腳步。
等他們都走了,管家上前來。
今晚出了這么大的事兒,他覺得自己有責任,但也不知該如何彌補,就搓著手有些糾結,“這……我……”
“回去睡吧。”謝長宴說,“跟你沒關系。”
他發話,管家松了口氣,趕緊回了房間。
偌大的后院就只剩謝長宴和謝應則,火都滅了,但溫度還挺高,撲面而來。
謝應則已經有點反應過來了,直接問,“哥,這火是不是你放的?”
謝長宴并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
謝應則說,“老宅這邊的傭人都辭退了,可平時也并不只是管家一個人守著,咱爸在這里留了人,就是剛剛佛堂里出來的那些,他們狀態明顯不對,消防說是有人蓄意縱火,可見他們要么是被迷暈,要么是被打暈的,對這里了如指掌,還舍不得動別的東西,只燒這一棟空著的樓房,是你吧?”
他不明白,轉身過來對著謝長宴,“你燒它干什么?”
“為什么是我?”謝長宴說,“就不能是別人嗎?”
謝應則問,“不然呢,還能是誰?”
還能是誰?
當然還有可能能是別人。
但是謝長宴沒說,就只點點頭,“等等看吧,等警察調查結果出來就知道了。”
謝應則皺了眉頭,“你別跟我兜圈子行不行,你就直接告訴我得了,你肯定什么都知道。”
謝長宴沒說話,轉身朝著佛堂走。
謝應則也跟過去。
他沒猜錯,剛剛佛堂里出來的那些人確實都是謝疏風安排在這里守著二層樓的,也確實是都被撂倒了。
不好往出運,反正這謝家老宅空房子多,佛堂離的不遠,就都被塞到了這里。
此時佛堂里邊的燈還亮著,謝長宴進去,左右看了看。
因為傭人都辭退了,這里的衛生無人打掃,雖不至于臟亂,但也能看得出來沒那么整潔。
他朝著里間走,剛剛那幾個人被扔到了老夫人的小臥室,直接扔在地上。
此時里邊空了,不只是人都走了,原來老夫人放在小木桌上的日記本也都被帶走了。
謝長宴嘆了口氣,看著那張空了的床,“奶奶,別怪我,我也沒辦法。”
他等了會兒轉身出去,謝應則站在佛堂里,看著佛龕有些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