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翹著腿坐在沙發上,前幾天因為她兒子的事,她幾乎整天以淚洗面,床都下不了。
可算是知道他攤上事兒了,她心里舒坦,此時雖然沒化妝,但也收拾得利利索索,穿了套家居服,在沙發上坐著,似乎就等著他下樓,好嘲諷他一兩句。
魏洵瞥了對方一眼,魏夫人看著他,確實是那一副出了口氣的嘴臉。
“不用高興。”魏洵說,“我出事了你兒子也回不來,你魏家連個接班人都沒了,老家伙軟件出了問題生不了了,或者你們倆現在就可以商量商量,你去外邊借個種,再拼個兒子回來。”
魏夫人原本端著架子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一聽被他如此羞辱,她抬手就拿起茶幾上的茶杯砸過去,“畜生,你這個畜生。”
魏洵料到了,一轉身躲了。
茶杯砸在地上,啪的一聲碎掉。
不大,一個杯子,即便四分五裂,碎片其實也沒多少。
魏洵原本是著急走的,此時又不急了。
魏家客廳里有個架子,擺了幾個古董花瓶,據說是魏老先生從哪個拍賣會拍回來的。
應該挺貴的。
魏洵看不懂,他對這些一竅不通,只知道傭人擦拭這些都小心翼翼,連挪動都不敢。
他走到架子旁,“拿那個干什么,不解氣,來,你砸這個。”
他把東西拿下來,走到魏夫人旁邊,直接把花瓶扔她懷里。
魏夫人被嚇一跳,趕緊伸手接住。
再一抬眼,就見魏洵戲謔的看著自己。
她這幾天心氣就不順,親兒子出了問題,前途全毀,她和魏民生半輩子打下的江山要拱手讓給小三的兒子,她怎么可能服氣。
如今這花瓶往她懷里一扔,有點重量,她伸手去接的時候墜的胳膊抻了一下,火氣又噌噌上來。
再一看到魏洵那嘲諷的表情,她就沒收住,掄起花瓶就朝魏洵砸過去了,“我就砸了怎么了,不砸難道留給你?你算個什么東西?”
魏洵再次一躲,挺好的,這次啪一聲,聲音大很多,碎片也濺的到處都是。
魏老先生剛從樓上下來,正看到這一幕,嗷一聲。
他沖過來,厲聲吼著,“你干什么?”
魏洵笑了,從架子上又拿起一個花瓶扔到魏夫人懷里,“來,繼續。”
魏老先生氣急敗壞,想要過來攔著,魏夫人對這些東西沒多珍視,她不喜歡這些玩意兒。
火氣沒消,轉頭對上魏民生憤怒到扭曲的臉,她就想起了這兩天他對自己的指責。
他把兒子出事的責任都推到她身上,說是她自小對孩子的溺愛,造成孩子成年后性格扭曲,目無法紀。
甚至最后他還說了一句,“當初怎么就娶了你,妻不賢,才造成我家不寧。”
這話對魏夫人打擊挺大的,這許多年間,她守著這個家,對他在外邊那些爛事兒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最后他居然說她不賢。
上次他們跟著律師去見了魏威,魏威明確的告訴了他們,是魏洵在背后搗的鬼。
責任在魏洵,自然也就在魏民生身上。
若不是他管不住下半身,弄出了這么個私生子,如今怎么會覺得家里不安寧。
他倒是把自己摘了個干凈,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身上。
他怎么敢的?
想到這些,心里的火就更旺,魏夫人一把將懷里的花瓶砸出去。
這次她是朝著魏民生砸的,“來啊,繼續啊,別過了,這個家過不了。”
這次不用魏洵把東西扔給她,她自己沖到架子旁,把上面擺放的那些東西都砸了。
其實這也不是家里最貴重的,最貴重的都被魏民生擺在書房里。
他這個人好面子,愛顯擺,客廳里的這些雖然不如書房的貴重,但是當初拍回來也是不小的一筆錢。
真的都砸了,肯定也能讓魏民生肉疼一疼。
她突然就覺得心里舒坦了,從魏威出事到現在,魏民生除了指責她,并未表現出對兒子的半分心疼。
那天看見魏洵臉上被劃了一刀,他怕他瞎了殘了,以后接手不了魏家的產業,還緊張了一下。
真是讓她越想越氣。
魏洵自有他的報應,還沒到時間,她現在就是要讓魏民生不好過。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