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施恩。
人如其名。
謝長宴過來坐在夏時旁邊,拉過她的手,在她手上寫字。
施,時。
夏時盯著掌心看了半天才啞著聲音說,“謝謝你。”
謝長宴抱著她,“是我應該謝你才對。”
……
夏友邦來了醫院,他沉浸在將為人父的喜悅中,對外界消息接收的稍有些延遲,才知道夏時生了孩子。
他拎著大包小包來的,走到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夏時聽到了他的聲音,笑呵呵的,說他是來看她的,是她老爸。
謝長宴也聽到了,“讓他進來吧。”
夏友邦隨后才被允許進病房,他春光滿面,兩頰紅潤。
那點高興勁遮都遮不住。
過來把營養品放下,他先去看小孩,“唉呀,這就是我的小外孫。”
他端詳了一會又說,“跟你小時候長的很像,除了嫩了一些,其余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夏時沒接話,反問,“你自己來的?”
“啊,自己來的?”夏友邦說,“她不太方便,讓她在家養著。”
沒說是誰,但是都能明白。
夏時靠著床頭,謝承安還在這邊,靠在她懷里,拿著玩具。
她隨后又問,“定下來了?”
夏友邦一愣,抬眼看她,反應了幾秒,“我啊。”
他呵呵笑,“差不多吧。”
他說,“等等看。”
夏時明白他的意思,等等看,等孩子生下來,那女人有沒有名分才有定數。
她扯了下嘴角,“曹桂芬知道你這邊的情況嗎?”
提到曹桂芬,夏友邦表情淡了淡,“跟她有什么關系?”
他說,“知不知道都沒關系,她現在連小區都進不去,想使壞也使不了。”
“夏令呢。”夏時說,“她愿意你把孩子生下來?”
“她啊。”提到夏令夏友邦的語氣稍微緩了緩,“她現在攀上高枝了,不跟我計較。”
說到這里他笑了,瞥了一眼謝長宴,“你們姐妹倆都有本事,爸以后就靠著你們倆了。”
他又低頭摸了摸小家伙的手,“不過你比她有出息,爸主要還得指望你。”
夏時呵呵,“真是嘴皮子上下一碰,什么話都敢說,你指望我?你憑什么指望我?”
她說,“憑你早年出軌,還是憑你在我母親過世后任著你的新歡欺辱我?”
夏友邦很是尷尬,“你這孩子,你說什么呢?”
他反駁不了,但是這件事擺在謝長宴面前講,他又覺得丟人。
夏時可不管他丟不丟人,“你什么好處都不給我,卻想靠著我撈好處,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兒?”
夏友邦眨眨眼,江湖老油條了,怎么可能聽不懂,她這話里明顯帶著別的意思,“那……”
“我先出去一下。”謝長宴站起身,捏著手機,“有點事情處理。”
他快步離開病房,只剩夏友邦和夏時兩個成年人,這話可就好談多了。
夏友邦轉身去沙發那邊坐一下,“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要什么?”
他理解錯了,“要不,但凡謝家那邊給我拉個投資項目,我給你幾個點的好處?”
他又說,“或者你想一次性要多少,你說我們慢慢談。”
“沒必要這么麻煩。”夏時說,“夏令有公司的股份對吧?”
夏友邦一怔,看著他,半晌才說,“有。”
但他趕緊又說,“不多。”
“你別管多不多。”夏時說,“她有,憑什么我沒有?”
她說,“從前我不爭不搶,是因為沒想跟你再有任何牽扯,但是現在不行。”
夏時輕笑,“你現在公司有多少項目是靠著我巴上謝家才有的,從我這里只拿好處,一分不吐,沒有這么辦事的。”
她說,“要么你就將夏令的股份也收回去,要么就給我相應的。”
夏令那個怎么可能收的回去,夏令不會同意,曹桂芬也不會愿意,到時候又是沒完沒了的掰扯。
夏友邦嘆口氣,擺出一副很內疚的樣子,“是爸考慮的少了,早應該給你的,這個事情本就不應該等你提出來,應該我主動說的。”
他說,“怪我了,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