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站起身,護士進來給老夫人輸液。
這邊弄好,護士離開,謝長宴轉身走到門口。
魏洵靠著窗戶站著,兩名警員在一旁。
見到他,那兩名警員先過來,詢問老夫人的情況。
謝長宴搖頭,“你們改天再來吧,我奶奶現在狀態不是很好,話都說不出來,你們應該也問不出什么來。”
其中有一名警員探著身子進來看,老夫人躺在病床上輸著液,吸著氧,身上連著各種儀器,狀態是真不好。
連跑了幾趟,能看得出這兩個警員也是無奈了。
等這倆人走了,謝長宴走到窗口,跟魏洵一起靠窗站著。
魏洵轉頭看他,“情況怎么樣?”
謝長宴搖頭。
魏洵就砸吧了一下嘴,“聽說前幾天狀態特別好,我都以為她要活蹦亂跳了。”
謝長宴輕吐一口氣,狀態好也是因為看到孩子生了,稍微打了點興奮劑。
醫生早早的就提點過,她的身體是強弩之末,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可能都經受不住。
他垂著視線,手中捏著串佛珠,是剛剛從老夫人柜子上拿的。
這佛珠還是寺院高僧開過光的,謝疏風去求的。
他不信神佛,卻也為了老夫人跪遍了寺院的佛殿。
他是個好兒子,這么多年都是。
在這邊沒站一會兒,謝疏風來了。
步伐很快,面色沉穩嚴肅,到了跟前,他說,“魏少爺也在。”
“過來看小孩。”魏洵說,“正好這邊有事兒,謝先生出了病房,我再留在那里就不合適了,只能跟著一起過來。”
謝疏風點了下頭,轉身進了病房。
謝長宴也跟著進去,傭人正站在病床邊,見謝疏風來了,趕緊提了老夫人狀態不好的原因。
還是那番說辭,昨晚情況就不太好,今天睡了一小覺,做了噩夢,似乎是被嚇到了,身體一下子就有點垮。
謝疏風沒說話,坐在了剛剛謝長宴坐著的位置,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面色有些發紫,肉眼可見的情況不樂觀。
謝長宴說,“你先出去吧。”
傭人轉身離開,魏洵在門口站著,趁著開門的空檔往里邊看了一遍,并沒有進來。
等病房里徹底安靜,謝疏風先問,“醫生怎么說?”
“不太好。”謝長宴問,“林家提供給警方的視頻,你是不是跟奶奶說里邊內容了?”
謝疏風沒說話,抬眼看他。
謝長宴說,“應該是因為這個,她被嚇到了。”
他說,“你不應該告訴她的。”
謝疏風問,“你是在怪我?”
“不應該怪你嗎?”謝長宴說,“你明知奶奶的情況。”
謝疏風收了視線,“我不說,警察來了也會說。”
他只是告訴了老夫人視頻里的內容,他有拷貝下來的一份,并沒有拿給她看。
她這個時候撐不住,警方來了問起,那個時候就更別提。
早晚都是要走這一步,他選擇早,總覺得比晚要好一些。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然后謝疏風又開口,“你跟林家的人碰過面?”
“林家?”謝長宴奇怪,“沒有。”
他說,“我跟他們碰什么面,之前的事情不是你都解決了。”
謝疏風看著他,眼神直直的死死的。
過了幾秒他突然又緩和了,哦了一聲,“可能是我記錯了。”
他隨后換了話題,問起夏時和孩子的情況。
謝長宴說,“都還行。”
謝疏風說,“這幾天一直都是你守在這兒,女人坐月子的事你哪懂,找個月嫂過來專門伺候,不比你伺候的強。”
“找了個人。”謝長宴受,“但是也不放心。”
他說,“護士都會被人收買,月嫂就更保不準。”
他轉身坐到一旁的沙發上,“護士是什么職業,出點岔子就是要人命的,她們膽子都能這么大,月嫂就更別說,行業里混水摸魚的并不少,但凡被買通,在照顧小孩子或者產婦的時候耍點心思,這后果我承受不了。”
謝疏風輕嗤一聲,“你不會找靠譜的?你這么能,總不可能連個信得過的都找不到。”
“誰我都信不過。”謝長宴說,“血緣親人都可能會背后捅刀,更別提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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