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要上車的謝疏風停了下來,轉頭看著他們倆。
他抿著唇,似乎也并不生氣,只是盯著看了幾秒就彎腰上車,啟動后按了下喇叭,直接開走。
夏時轉頭看出去,等謝疏風的車出了院子,她才輕哼一聲。
就要讓他不自在,他越不想看什么,她越演什么。
能把她如何?
現在她是祖宗。
謝家所有人的祖宗。
剛一回過神,臉就被謝長宴捧住親了一下,然后聽見他說,“好了,我也走了,你回去睡一覺。”
夏時說好,往旁邊退了退,看著他上車,開走。
她在原地又站了一會,確定謝長宴的車子開遠了才出了院子,還是朝著竹林過去。
沒走到跟前,不遠不近的位置上停下,等著里面的消息。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竹林里邊的警務人員出來了,一個個表情凝重,說要給局里打電話報告情況。
這幾個人出來后,里面的東西也很快被運了出來。
是被擔架抬著的。
夏時想起了老夫人,她后邊幾次發病都是用擔架抬著。
原以為這些工作人員也會從竹林里抬出個人,不管死活,應該也是個人。
結果沒有,擔架抬出來,她沒在上面看到任何東西。
有警務人員發現她在附近,趕緊過來,也沒說驅趕,很客氣,說場面不太好,怕嚇到她,讓她回避。
夏時說,“沒看到挖出來的東西啊,怎么會嚇到?”
那警務人員朝著擔架看了看,又看夏時,最后說,“是尸骨,只剩骨頭了,所以畫面不好看,你懷著孕,盡量還是回避一下。”
夏時啊了一聲,趕緊說了句知道了。
她轉身往主樓走,想起上次和謝長宴散步到這里。
她還提了一下里邊是否有竹筍,謝長宴說管家不讓傭人進來。
這地方又并非謝家產業,管家管的那么寬。
夏時經歷過太多,總是以最壞的心思去揣測所有人。
今天管家肉眼可見的坐立難安,幾次碰到他,他都顯得魂不守舍。
甚至剛剛她帶謝承安出來,跟管家走了面對面,跟他打招呼還能把他嚇一跳,他也不知在想著什么,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事出反常,那就肯定是有問題。
夏時進了主樓,剛走過長廊,正好跟管家碰上了。
管家從后院過來,步伐有點快,看著也是想去竹林那邊探查情況。
夏時先打招呼,“林叔。”
管家這次沒被嚇到,跟平常一樣笑呵呵,“夏小姐。”
他問,“老先生走了?”
夏時說是,然后說,“我剛在外邊送他們,聽到竹林那邊有動靜,好像是有東西挖出來了。”
管家一愣,“啊,挖出什么了?”
他表現的似乎只是好奇,“還真有東西啊,我以為是無聊的人惡作劇折騰警察呢?”
“真有。”夏時說,“是什么不知道,用擔架抬著,應該不讓湊近了看,我就沒過去。”
她問,“你要去看看呢,要是看到了告訴我一聲,我也挺好奇。”
管家眨眨眼,“我啊。”
他想了想,“我不去,你都說了不讓湊近看,我就不去了,其實跟咱也沒關系,就不湊這個熱鬧了,能牽扯進警方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往跟前湊,免得惹身上麻煩。”
夏時點頭,“說的也是。”
然后她往主樓走,“奇了怪了,怎么還能埋在那里?”
說著話已經跟管家錯身而過,沒有聽到管家的聲音。
夏時進了客廳,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才回頭。
管家已經不見了身影,他說不去看,可哪里能忍得住。
夏時轉身上樓,直接到謝承安的房間。
小家伙已經睡了,她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后走到窗口,看著后院。
視線是落在那廢棄的二層樓上的。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