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殺心已起,想來,我也沒有多少機會,再在爹面前盡孝了。這一盞清水,就當借花獻佛了。
殺心——
謝晚棠的話說的太直白了。
直白到,謝詹杭內心所有的骯臟,似乎都被攤在了明面上。
謝詹杭一時間不免語塞,他望著那茶,也覺心頭波瀾四起,他不確定這算不算是謝晚棠的以退為進,但是,這一番話,的確堵死了他的責問。
再加上外面那些幾乎把他捧上天的流......
他沒法下手。
像是被架起來了,不上不下,這種感覺,謝詹杭并不舒坦,他眉宇間愁云不散。
連惱怒,都透著一股窒息的壓抑。
妄自揣度他人之心,還胡亂語,成何體統
胡亂語嗎
沒人要殺你,若想殺你,又何須等到今日以后這種話,斷不許再說了,聽到沒有
謝晚棠笑笑,卻沒應聲。
可謝詹杭卻覺得,這似乎也是種回應。
譏諷,嘲弄!
一個字都不信!
心里煩躁,謝詹杭眼神中也更多了些凜冽,自今日開始,你就住在桐花臺,我會安排兩個人到你身邊伺候,你老老實實的,日子自然不會差,但若是讓我知道你亂來,可別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話音落下,謝詹杭便轉身離開了。
身在官場,虛與委蛇,爾虞我詐,他見的多經歷的也多,他雖不是多能掌控局勢、操控人心的高手,但也不至于處處被人壓制。
可剛剛跟謝晚棠交談,他就有種被壓制的感覺。
被他扔在小破院十六年的姑娘......
似乎并不簡單!
這么想著,謝詹杭的腳步不禁更快了些,一出桐花臺,他就叫了心腹過來。
剛剛在桐花臺,沒見到沈嬤嬤,你去查她現在人在哪一旦找到人,即刻將人帶到京郊的莊子上去,看管起來,不得有失。
這些年,謝晚棠和沈嬤嬤相依為命,比起他們這些親人,謝晚棠大約更在意沈嬤嬤。
有在意的人,就有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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