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聽著謝詹杭的話,謝晚棠面露驚駭,似是不敢置信。
幾乎是轉瞬間,她的眼睛就紅了。
淚盈于睫,脆弱無助,連帶著身子也微微抖了抖,猶如弱柳扶風,似乎吹一吹就會倒下。
半晌,謝晚棠才苦笑著對上謝詹杭的眸子。
是,都是我做的。
謝詹杭凝眉,你這是認了
認了
呢喃著這兩個字,謝晚棠語氣里盡是諷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爹既然在心里認定了一切都是我所為,那我認與不認,又有什么差別否認和辯解,在爹眼里,也不過是多了兩分無恥抵賴罷了,我又何苦去費那個嘴皮子
收回目光,謝晚棠直接在桌邊坐下。
她拎著茶壺倒了一盞清水。
她并不喝,只是用手輕輕的摩挲著茶盞,一下又一下,她微微垂眸,似孤寂無助,苦澀泛濫。
承蒙爹高看謬贊,可惜,我沒有那通天的本事。
我預料不到姐姐何時會到小院;我更操控不了她,讓她對我起殺心;那門框,也不是我讓它年久失修的;我更做不來那般的巧合,讓它剛好倒下來,劃傷了姐姐的臉。
爹,我要是有那般本事就好了。
十六年了!
但凡我有那么點本事,我早就可以逃出那個牢籠了。外面天空海闊,不比那連燒雜灰炭都覺奢侈的小院來的好嗎
我又何苦委屈了自己
眼淚,恰到好處的落下來,謝晚棠聲音哽咽。
但那脆弱里,卻帶著倔強。
她再次對上謝詹杭的眸子,腥紅的眼眸里盡是決絕,她清冷的繼續。
我知道,爹心疼姐姐,姐姐受傷,爹總歸是要找個宣泄的出口,為她出口惡氣的。我身負災星之名,這本身就是罪過,故而,不論今日之事錯在不在我,我都無法獨善其身。
......
既如此,爹直接殺了我便好,又何苦尋那些借口,說些無用又傷人的話,讓我們父女之間這最后的體面,也都被撕的粉碎
一邊說著,謝晚棠一邊將手中的茶盞放到桌上。
爹,口干了,喝點水吧。
她伸手把茶盞,往謝詹杭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