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商議過鏢局之事,隔壁學堂已經下學,靜初提出要去隔壁瞧瞧,找幾位教書先生問話。
秦長寂望一眼她身后的枕風:“我正好有事要與枕風商議,就不陪你一起了。”
靜初點頭,帶著宿月去了隔壁學堂。
院中只剩了秦長寂與枕風。
枕風低垂下頭,緊盯著自己腳尖。兩人之間,分明有一種不太自在的氣流在涌動。
秦長寂主動向著枕風走近了兩步,在她跟前站定。
“有一件事情,我想單獨問你。”
枕風低低地“嗯”了一聲。
“上次我離京前往冀州之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枕風一愣,抬起臉來:“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臨走之時,曾經叮囑過你,不要泄露我的行蹤。可是我前腳剛走,楚國舅就得到了消息,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我在半路被人誤導,與池宴清一行人走岔了路,而且還遭遇了埋伏,差點命喪冀州。”
枕風一臉的難以置信,清淺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你在懷疑我?”
“除了你,此事沒有其他人知道。即便有人看見我離京,也不可能猜到,我是前往冀州去了。你有沒有跟其他人提及過?”
枕風緊咬下唇,蹙眉望著秦長寂:“你可以懷疑我枕風背信棄義,可以懷疑我出賣小姐,但你不該懷疑我害你!我怎么可能向著楚國舅告密,讓你置身于危險之中?”
“所以我懷疑,身邊出了奸細。我想知道,是不是你向誰走漏了風聲?”
“你怎么不去懷疑宿月,不懷疑小姐,唯獨懷疑我?”
“因為楚國舅得到消息,是在靜初知情之前!”
枕風眼圈微紅,倔強地緊咬下唇:“無論你信或者不信,我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我誰都沒說!”
“那我走后,有沒有誰來過?”
“只有白胖子來看過你。我攔在門口,說你正在休息,他就離開了。”
“除了白胖子呢?”
“為什么要除了白胖子?”
“因為白胖子不可能出賣我。”
“呵呵,”枕風苦笑:“你對他可以這般深信不疑,不假思索地排除在外,唯獨就懷疑我。
我與你認識這么多年,與你一同出生入死,對你情真意切,竟然都不值得你信任。”
秦長寂默了默:“我是在談論關于奸細的事情,你何必牽扯其他?”
“我也是在說奸細的事情。”
枕風有些惱意:“事實上的確就是如此,此事知情的,除了我,便是白胖子,你自己選擇懷疑誰吧。”
“你為什么非要意氣用事說些氣話?此事非同小可,攸關我與靜初的性命,難道問不得?”
“可你分明就是在懷疑我,懷疑我對你的忠誠。也或者,我那日對你所說的話,給你造成了負擔與困擾是不是?”
秦長寂抿了抿唇,冷冷地道:“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可以懷疑任何人。我也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與背叛靜初。”
這話令枕風瞬間淚盈于睫:“我明白了,你是懷疑我妒恨小姐,所以才故意阻撓你去救池宴清。原來我枕風在你的眼里,竟然是這樣卑鄙狹隘之人。”
“我沒有這個意思。”秦長寂試圖解釋:“也沒有摻雜任何的個人情緒。你能不能不要歪解?”
枕風苦笑,后退兩步:“放心,日后我會有自知之明,會自覺地離你遠一些,不會再給你增添任何的麻煩,也會想辦法證明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