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二天,池宴清離開之后,靜初便去了秦府找秦長寂。
學堂早就已經開學,朗朗的讀書聲越過院墻,飄出府門。
聽著格外悅耳。
府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靜初再熟悉不過,這是白府里原本白陳氏專用的車馬。
莫非是白二叔在這里?
靜初跳下馬車,帶著枕風徑直前往秦長寂的小院。
沒想到,竟然在這里見到了姜時意。
秦長寂正在專心磨劍,她蹲在秦長寂的面前,略有些拘謹地用指尖纏繞著發絲。
低低地說著什么,眉眼之間,笑意盈盈,帶著一抹羞澀。
身后枕風一聲輕咳,二人立即抬起臉來。
姜時意頓時不太自在,慌忙站起身,沖著靜初打招呼。
靜初看一眼姜時意,再看一眼秦長寂,抿嘴兒一笑:“時意也在?”
姜時意支吾著想要找借口,靜初已經一笑而過,主動緩解了她的尷尬。
“我正好找你有話說呢,省得跑一趟白府了。”
“有什么事情?”
靜初將她叫到一旁:“上次見二叔,他說你每天在府上都悶悶不樂的。問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姜時意頓時垮下臉來,低垂著頭:“與你說實話,我實在不喜歡現如今的家。
雖然他們對我都還好,但家里的氣氛很是壓抑,沉悶,令我喘不上氣來,每天過得渾渾噩噩。
我更懷念以前在鑄劍山莊的生活,喜歡你們的江湖。”
靜初自然明白她的處境:“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出來做點事情?”
“我?”姜時意有點意外:“我一個女人家能做什么?”
“女人家怎么了?女人就不能有自己的追求嗎?有時候,成就感會令人感到幸福與滿足,有生活的動力,和積極向上的心態。”
姜時意漫不經心:“假如有這樣的機會,我肯定求之不得。可我除了舞刀弄棒,什么都不會。”
靜初笑笑:“我想讓秦長寂重振鎮遠鏢局,算我送他的安身立命之本。你可愿協助我?”
姜時意頓時瞪圓了眼睛:“做鏢局?”
靜初點頭:“我查看過鏢局歷年的賬目,收益相當可觀。我們本來就不缺人手,在各地還有分舵,成立鏢局再合適不過。”
豈止是合適,簡直就是瞌睡的時候,有人送來了枕頭。
如此一來,王不留行的人馬就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聚集在上京,不用再有所忌憚,分散在各地。
自己若有需要,可以一呼百應。
最主要的是,鏢局的確賺錢,能帶著兄弟們過更好的日子,可以讓他們活在陽光之下,娶妻生子,才能令這些人對自己更加死心塌地,其他都是空談。
姜時意也雀躍不已:“我答應,哪怕端茶遞水,跑腿押鏢都行。”
“那豈不大材小用?我想讓你幫忙訓練傳信的飛鴿,不僅是為鏢局,還為錦衣衛。”
姜時意一掃萎靡之態:“這對于我而,易如反掌。”
靜初促狹地眨眨眸子:“不會耽誤你嫁人吧?你家里人未必答應。”
姜時意瞬間面色泛紅,多了一抹小女兒的嬌嗔情態。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府上一直靠二叔接濟,還有我大哥微薄的診金過日子,別說仆人,自己都快養不起了。
今日良貴妃傳召我爹進宮診病,說是要恢復他太醫院的職位,日后他估計也沒有閑暇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