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池宴清立即將草鬼婆之事告知靜初。
靜初也同樣驚訝不已。
“當初我親眼見到丑奴被滅口,背部中箭,死在我的面前。我還親手取了她體內的蝕心蠱。
假如此人真的與丑奴有什么淵源的話,想必會將丑奴之死算在我的頭上,記恨于我,指使良貴妃刺殺我也是有可能的。”
“你再想,”池宴清意味深長:“還有其他不對勁兒的地方。”
靜初微微沉吟:“假如阿烏婆所是真,丑奴與這個草鬼婆乃是同門……”
她頓時心里一驚,愕然地抬起臉來:“那草鬼婆想必也早就覺察到,丑奴的蝕心蠱已經落在了我的手里。”
池宴清笑吟吟地點頭:“繼續猜。”
“那太子應當就知道,我對蠱蟲有感知能力。給良貴妃下蠱,讓良貴妃刺殺我,豈不是愚蠢之舉?”
池宴清悠悠地道:“所以,此事太子應當壓根并不知情。草鬼婆并未如實相告,恰恰相反,還利用這一漏洞,令太子的陰謀提前暴露在皇上面前。”
“也就是說,太子的供詞真有可能是真的。這件事情,另有指使之人?”
“不錯,草鬼婆很有可能中途叛變,也或者從一開始,就是曲線接近太子,故意攛掇太子利用巫蠱之術害人,從而達到對方加害太子的目的。”
靜初緊蹙了眉尖:“那是不是有可能,從一開始,包括草鬼婆給秦涼音下蠱,就是一個圈套?”
池宴清頷首:“完全有可能,太子與秦涼音假孕,假如被揭穿,對于太子而,也是一招狠厲打擊。
再大膽設想一下,如果草鬼婆早就知道你有蝕心蠱,或許對方早就料定,你遲早會發現秦涼音的異樣,從一開始,就是想假借你的手,揭穿此事。”
靜初也繼續按照這個思路推理道:“當后面事情暴露,這個草鬼婆又攛掇太子對著國公府的人下手,讓太子一錯再錯。
如此一來,太子非但徹底與國公府決裂,還因此獲罪,一落千丈。”
完美!
這個計劃巧妙利用了不諳世事的史千雪,而草鬼婆完美隱身,誰能猜想得到,一系列計劃背后的推手,竟然是個婢女?
“如此說來,從一開始,草鬼婆所針對的,就是太子,可能還有我。
可她與太子無冤無仇,所以她的背后,或許還隱藏著另一位更厲害的謀劃者。”
池宴清十分篤定地道:“如此城府深沉的謀劃,這個草鬼婆,或者她身后之人一定深不可測,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丟了性命?”
兩人越分析,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可能。
靜初狐疑道:“太子是見過這個草鬼婆的,不可能認錯人。而當時這個草鬼婆也的確氣絕身亡了,做不得假。”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英勇赴死的醫女像宿月這般,懂得易容術,騙過了所有人。”
“那此事可就麻煩了。我們對于此人壓根一無所知,若是容貌也是假的,她有可能是咱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而且她也一定有辦法,不讓我的蝕心蠱感應得到她的異常。”
兩人面面相覷,原本早就水落石出的真相,怎么越來越復雜,完全攪成了一團迷霧?
而且此人,竟然能將手伸進皇宮,可見身份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