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聞,太子是假借草鬼婆興風作浪,自知難逃其咎,哪里還敢擺什么官威,十分配合池宴清的盤查。
不等池宴清查問,就自己率先撇清了與草鬼婆之間的關系。
“拙荊素來有頭風之癥,發作時異常難受,本官便四處求醫問診,尋求偏方。
這個草鬼婆我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她說她有偏方,專治此癥。
拙荊服用之后,果真見效,只是難以徹底根除。她就以醫女的身份,進了太師府。
來到我府上之后,她倒是也沒有隱瞞她自己的身份和本領,坦白乃是南疆人,精通蟲蠱之術,并且吹得天花亂墜。
本官求賢若渴,覺得她也算是奇人異士,就專門讓拙荊在后院給她留了養蠱的地方,不許其他人接近。”
池宴清問:“給太子妃下蠱一事,是誰的主意?”
“此事我壓根都不知情,完全是這個草鬼婆背地里攛掇小女。小女當時也是一時糊涂,聽信了她的花巧語,竟然就答應下來。
結果后面就一發不可收拾,小女為了掩蓋罪行,越陷越深,最終落得個悲慘下場。”
史太師想起史千雪的死,頓時悲從中來,老淚縱橫。
池宴清等他勉強恢復了情緒,方才繼續問道:“利用巫蠱之術對付秦淮則,這件事情又是誰的主意?”
“千雪給太子妃下蠱之事被揭穿,她回過一趟太師府。就偷偷找到了這個草鬼婆,問她怎么收場。
草鬼婆自告奮勇,說她有這樣的本事,可以篡改他人的記憶。
不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趁機栽贓給國公府。
千雪也是為了爭寵,就果真回了太子府,將草鬼婆的話如實告訴了太子。
第三天,太子就讓史千雪回太師府,將這個草鬼婆要走了。
當時我還不知道千雪已經闖下了大禍,只叮囑她,我長安忌諱巫蠱之術,讓她不要借此來害人,免得惹禍上身。
誰知道……”
史太師又低頭垂淚,哽咽著說不出話。
池宴清微微瞇起眸子:“她在你們太師府這么久,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來歷?還有進入你太師府的目的?你們就不怕,她是南詔的細作?”
史太師搖頭:“我們想著,一個女孩子,舉目無親,不過是想找個棲身之所而已。”
“那她平日里有沒有經常外出,與誰走動比較密切?”
史太師再次篤定搖頭:“沒有,她的脾性挺孤僻,不喜歡與人交往,平日就是待在地窖里擺弄那些瓶瓶罐罐。”
池宴清又問了幾句,見問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也只能作罷。要求前往草鬼婆的地窖之中搜查。
草鬼婆已經離開太師府有一段時日,地窖之中暗無天日,也只留了一些瓶瓶罐罐,還有沒來得及帶走的蟲子。
阿烏婆入內查看,仔細翻查了剩下的蠱蟲,面有狐疑之色。
池宴清問她:“可有什么發現?”
阿烏婆吞吞吐吐:“草民暫時還不敢妄。只知道這草鬼婆的養蠱手法許是出自于南疆五毒教教派。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靜初姑娘的蝕心蠱,也是五毒教最為擅長的養蠱之術。”
池宴清有些吃驚:“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這蝕心蠱就是草鬼婆養的?”
阿烏婆搖頭:“下官只知道,這養蠱手法極其相似,應當是同門同宗,是不是同一人就不確定了。”
這個調查結果,還真的令人意外。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