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皇后不假思索:“妾身真的沒有說謊。適才太子也的確是來找這個醫女興師問罪的。這個醫女態度囂張,一直在挑釁太子的底線。”
終于,血泊之中的醫女在靜初的全力救治之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太子立即欣喜若狂:“父皇,她醒了,您若不信,可以問她。”
皇帝望著腳下醫女,沉聲喝問:“朕問你,今日之事,究竟是誰指使你做的?”
醫女一張口,口中竟然就涌出鮮血來。
她吃力地抬起手,堅定地指向太子方向:“是他!”
太子頓時急了:“你胡說八道!我何時指使過你?”
醫女再次張口,斷斷續續:“太子妃一事暴露之后,你讓楚一依將奴婢送進宮,安插在皇后娘娘身邊,讓我助你一臂之力。
你今日找到奴婢,就是讓奴婢想方設法,既要挑撥二皇子和白靜初之間的關系,又能讓皇上降罪良貴妃。
奴婢還請示過您,得到了您的首肯。否則奴婢與貴妃娘娘、靜初姑娘又無冤無仇,豈敢自作主張?”
“你血口噴人!孤今日找你是為了跟你說,讓你立即收手,隨孤出宮!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咳咳!”
靜初見醫女說話吃力,知道支撐不了多久,急忙詢問:“良貴妃身上的巫蠱之術怎么解?”
醫女望向太子,口中再次涌出一口血:“他,他知道……”
說完這幾個字,便再也支撐不住,腦袋一歪,沒有了氣息。
太子撲上去焦急大喊:“你別死啊,你把話說清楚了!究竟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是誰讓你害我?”
皇帝心口起伏,被太子氣得夠嗆:“你還狡辯!還不趕緊說,良貴妃身上的巫蠱之術究竟怎么解?”
太子一臉冤枉:“兒臣哪里知道?她從未告訴過兒臣。”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皇帝終于徹底失去了耐心:“池宴清!”
池宴清上前:“臣在。”
“將太子給朕帶下去,押入詔獄,嚴加審訊,直到他招認為止!”
池宴清不敢不聽,恭聲領命。
審訊太子啊。
才知道,這錦衣衛指揮使是真不好干。
萬一人家爺倆就是一時生氣,吵幾句嘴,過后握手和,依舊父慈子孝,自己這不是兩面不是人嗎?
萬一太子將來繼承帝位,估計屁股都沒等坐熱,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拖下去“咔嚓”了。
皇后還在替太子鳴冤,皇帝更加生氣:“祿公公,將嫻嬪打入冷宮,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得探視。”
皇后不爭不辯,也不替自己鳴冤。只是滿眼復雜地望了靜初一眼,幾乎將下唇咬出血來。
她多想能有機會與靜初單獨說話,問問前因后果,驗證自己的猜想。
她好想心疼地摸摸靜初的臉,將靜初抱進懷里,滿懷虧欠地大哭一場。
可她不敢,勢如騎虎,左右兩難。
只能一步三回首,與靜初眼睜睜地擦肩而過。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