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瑤隱下心里蝕骨的恨,可憐巴巴地抬頭。
“爸,我不敢了,我今天就是一時沖動,我再也不敢了!”
蔡偉德彎腰,捏住白書瑤的下巴。
“進了我家的門,就得聽我的,再有下一次,老子讓你生不如死。”
他嫌棄地把白書瑤甩到一邊,連一個正眼都沒給王晴。
“看好你女兒,這段時間,都把皮給我繃緊點兒。”
他拍了兩下王晴的臉,掏出帕子,把每一根手指都擦得干干凈凈,才嫌惡地把手帕丟進了客廳里的垃圾桶。
蔡偉德一進書房,王晴就跌坐在地上,抱著狼狽的白書瑤默默流淚。
“瑤瑤,蔡偉德就是一個魔鬼,要不,咱們逃吧?”
“不行。”
白書瑤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媽,我是好不容易才回來的,這一次,我不可能再那么輕易地離開這里,我一定要報仇!”
霍家和岑家,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哎!”
王晴嘆息著搖頭,她這個閨女,哪里都好,就是脾氣太軸了,一點兒也不像她。
姜茶是真的生氣了。
她推著輪椅,全程板著臉,不高興也不說話。
吳小草幾次想跟她換換手,推輪椅,都被她拒絕了。
臨到家門口,霍競川沖吳小草道:“你先回去,我和你姐有話要說。”
吳小草不放心地看了看姜茶,又看了看霍競川,“哦”了一聲,一步三回頭地進了屋。
霍競川仰頭看著姜茶,“還在生氣?”
姜茶松開輪椅把手,繞到他的身前。
“你的嘴巴是干什么用的?”
霍競川很認真地想了想這個問題。
“吃飯?說話?”
“是啊,說話,你不能光吃飯不說話吧?她都那么欺負你了,你就不會還嘴嗎?”
搞了半天,她是在氣這個?
“你不是幫我打她了嗎?”
“那能一樣嗎?”
姜茶都快被氣死了,霍競川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她更來氣了。
“又不是只有她長了嘴巴,你也可以罵她啊?”
霍競川嘆了口氣。
“你看看我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她要是上手推我,我怎么避得開她?真打起來,還是我吃虧,更何況,小草還在呢,她才多大?萬一被誤傷了怎么辦?”
霍競川說得頭頭是道。
姜茶彎腰,一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將他往后一推。
“你是故意的,對吧?”
明明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霍競川就喜歡看姜茶為她著急的樣子,他心里頭可美了。
一雙眼睛里面透著明亮的光,笑意從心坎兒里頭往外溢。
“沒有,我當時就是沒反應過來,再說了,我一個大男人,跟一個瘋子當街掰扯,像個什么樣?”
“我算是看出來了,霍競川,你就是故意的。”
姜茶的手被霍競川按住,他扣著姜茶的腰,把人又往自己的面前按了按。
呼吸交織,兩張紅唇近在咫尺。
霍競川滾了滾喉結。
“你為我著急,我高興。”
“你還高興?”
“對,高興,就算被人欺負了,我也高興,姜茶,你站在我面前,動手打白書瑤的時候,我聽見了你內心的聲音,你還喜歡我。”
三月春暮,涼風徐徐,路邊野生的桃樹上竄出了粉嫩的花骨朵,生機盎然。
姜茶就那么彎腰僵在那里,想要否認,可對著霍競川的眼睛,她根本說不出違心的話。
“茶茶,你還喜歡我,而我,從始至終,只喜歡你。”
“所以呢?”姜茶覺得,她說話的聲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所以,踹了張可達,我給你當對象,行不行?”
姜茶眼看著就要溺斃在霍競川的眼睛里了,他忽然提起了張可達。
那一句‘吊著他’又在她的心里敲響警鐘。
姜茶勉強找回理智。
她猛地后退,站直了身體,一拍腦袋,“達達,我剛才急急忙忙地掛了他電話,他指不定還在電話邊上等著我回過去呢,我再去回個電話試試!”
姜茶明明是落荒而逃,落在霍競川眼里,卻是她又一次選擇了張可達。
霍競川一抬頭,看見了躲在門口偷偷往他這邊看的霍競野。
他有些煩躁。
“想說什么你就直說,偷偷摸摸的,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霍競野撓著頭皮從門后面走出來。
“那啥,我就是想出來看看你們怎么還沒回來,我沒想偷聽你和茶茶講話,我發誓。”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