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我家,就已經是在打擾我了,你懂不懂啊?”
霍競川還讓他安靜安靜?
這不是倒反天罡嗎?
霍競川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悶。
辛辣刺激的口感一路灼燒到了胸口。
他等著這股勁兒緩和過去,才像是做好了準備一樣的開口。
“你覺得,姜茶喜歡我嗎?”
季知栩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兄弟,你瘋了?人家是你妹妹!”
“異父異母,也算妹妹?”
“當然算啊!”
季知栩來了勁兒,“你今天晚上,就是為了她心煩?”
霍競川剝著花生殼,“算是吧,每次,她只要跟我強調,她是我的妹妹,我就心煩!”
季知栩又給他倒了一杯酒,“你是認真的?”
霍競川涼涼地看著他,“你覺得,我大半夜不睡覺,拎著倆酒瓶子,是來找你開玩笑的?”
季知栩用拉鏈拉住了嘴!
“我喊您大爺,大爺您繼續!”
“我來找你,是讓你聽我發牢騷的?”
季知栩:“……”
“不是,大哥,你禮貌嗎?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找我預約心理咨詢嗎?我有空聽你發牢騷已經很不錯了好吧?”
季知栩剝了來你過來花生米丟進自己嘴里。
“再說了,你讓我怎么勸你?不管是在人家心里,在你家人眼里,在外人看來,你們現在,就是兄妹,人家想要做個好妹妹,難道還有錯?”
霍競川一雙眉毛越皺越緊,半晌才擠出來一句話。
“你今天是不是沒刷牙啊?”
季知栩抓起一把花生,毫不客氣地往霍競川的身上一砸。
“你丫的才沒刷牙呢!”
會不會說話?
一點兒求人的態度都沒有。
“在她的眼里,我和霍競野是一樣的,甚至連姜成都跟我一樣,對嗎?”
“你跟霍競野本來就是一樣的啊,姜成是她親哥,跟你們……肯定不一樣。”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季知栩現在,應該已經被霍競川千刀萬剮了!
季知栩把剝好的花生米放在了霍競川的面前。
“事實本來就是這樣的嘛!”
正因為是事實,才更扎心。
霍競川又是一口悶酒下肚。
“可我不想讓她當我的妹妹。”
之前的他,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是楚天澤出現在姜茶身邊的時候,他才忽然有了這樣的意識。
他連姜茶身邊多了一個異性都接受不了,一想到她以后會跟別的男人結婚生子,霍競川的心口,就像是壓上了一座大山,喘不上氣。
季知栩趿著鞋,在寫字臺上翻翻找找,終于從一摞單子里,找出了姜茶的心理總結報告。
他把報告單拍在了霍競川的面前。
“別怪兄弟我不幫你,這個,是姜茶的心理總結報告,你自己看看吧!”
霍競川拍了拍手上的花生殼,翻開報告。
上面一串的專業名詞,霍競川一個都看不明白。
“姜茶是一個心理防線很重的姑娘,她很沒有安全感,像她這樣的姑娘,忽然來到一個全新的家庭,努力地融入你們,你知道她要付出多少努力嗎?”
霍競川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季知栩剝了一排花生米,擺在竹床上列方陣。
“霍競川,我還是那句老話,對她,你要比對待別人,更加耐心細致,動心的前提是安心,就你那個狗脾氣,要我是那個姑娘,我也不喜歡你。”
“收回你最后說的這句話!”
“好,收回!”
季知栩把方陣一口一口地吃掉,“喝得差不多了就滾蛋,我明天還得上班兒呢!”
霍競川又喝了一杯酒,反復地琢磨著季知栩的話。
安心?
兄妹關系,能讓她安心?
霍競川勾了勾唇,季知栩一看就知道霍競川沒憋什么好屁。
“你到底走不走,我真的要睡了!”
“走,現在就走。”
霍競川的心情由陰轉晴。
他把喝了半瓶的白酒蓋子再次擰緊,拎著兩瓶酒來,帶了一瓶半走,空了的半瓶,季知栩一口沒喝,還倒貼了半兜子花生和一碟子紅薯干。
這筆賬,怎么算,季知栩都虧本兒。
霍競川挑著窗戶,拍拍屁股走人,季知栩還得任勞任怨地打掃戰場。
“我可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他再次絮絮叨叨。
霍競川通體舒暢地回家,一進房就看見了被霍競野丟在客廳里的姜成。
回房的時候,不小心踩了他兩腳。
“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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