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蕎打完電話回到客廳,就見客廳里只剩姜珮君和向星語了。
她問:“阿湛又被爸拉去下棋了?”
向星語點了點頭,“傅少衍也去了。”
姜珮君忽然想到什么,朝向晚蕎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坐。
向晚蕎疑惑地走過去,坐到姜珮君身邊。
“媽,怎么了?”
姜珮君直接問:“那顧家的老太太現在在療養院怎么樣了?還有景湛那個媽。”
聽到這個問題,向晚蕎聳了下肩。
“還能怎么樣,老太太被送進療養院當天就中風了,現在只能躺在床上等死。至于文雪茹,診斷出肝癌晚期,沒多少日子了。”
姜珮君聽了,一陣唏噓:“這也算是她們的報應了。”
向星語問:“那……姐夫那個媽有打過電話給姐夫嗎?”
“年三十那天應該有打過。”
雖然向晚蕎不確定,但根據顧景湛那天的表現,那邊應該是有打過電話。
反正不是文雪茹,就是云崢。
姜珮君皺起眉頭,“她打電話來干什么?是覺得自己快死了,才想要挽回自己的兒子,好讓他給她送終?”
向晚蕎抿了抿唇,道:“具體內容我不清楚,但大概是這么個意思。”
“真不要臉!”姜珮君脫口而出。
向星語感嘆:“唉,姐夫也是可憐,攤上這樣的父母。”
向晚蕎的心揪了一下,“她們要是都死了也好,省得留在世上礙地方。”
末了,她又提醒道:“以后你們在阿湛面前,不要提及這些事情,免得讓他勾起那些不好的回憶。”
雖然顧景湛嘴上不說,表面還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但向晚蕎知道,過往鑄造在他心里那些不可磨滅的傷痛,并非輕易說放下就能放得下。
大年初十那天,文雪茹在瑞士病逝的消息傳來。
接著第二天,顧老夫人也因為突發心梗,在療養院去世了。
顧景湛知道以后,心情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平靜,反而有些復雜的情緒在心頭掠過。
他說不出是什么樣的感覺。
向晚蕎來到書房里找他。
她沒有說話,只是從背后緊緊抱著他。
許久,顧景湛才開口:“蕎蕎,我好像……解脫了,也自由了。”
向晚蕎知道他說的解脫和自由是什么意思。
他脫下了最后壓在身上那道無形的枷鎖,從此心身都得到了自由。
“是,你解脫了,也自由了。”她輕聲應道。
“以后,他們再也不會影響到我的情緒,我也不會再為那些破事感到難過。”
說完,顧景湛釋然地笑了聲。
向晚蕎抱著他的雙手緊了緊,說:“阿湛,你的人生在這一刻,重新開始了。”
他嘴唇嗡動,低低開口:“是,重新開始了。”
此后,命運的齒輪再次轉動。
“大小姐,不好了,云夢溪在歐洲消失了。”
周年走進向晚蕎辦公室,語氣凝重地向她匯報。
聞,向晚蕎手上的筆尖一頓。
她抬起頭,詰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