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顧景湛,渾身透著一股莫名的傷感與悲涼,讓人很想過去抱抱他。
于是,她放棄了敲門的念頭,悄然走至顧景湛身后。
向晚蕎雙手緩緩在他腰間兩側劃過,從背后環住他精瘦的腰身,隨即把頭輕輕靠在他寬厚的背上。
顧景湛微微一愣,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臉部緊繃的線條漸漸舒緩開來。
向晚蕎抱著他,輕聲問:“在想什么?”
顧景湛微扯了一下唇角,將眼底的情緒全部收斂起來,淺笑道:“什么都沒想,只是在想你。”
向晚蕎唇角微揚,柔聲說:“你想我,所以我來了。”
顧景湛那顆心猛地一跳。
他松開向晚蕎環抱在他腰間上的手,轉過身,從正面將她擁入懷中。
顧景湛佝僂著背,把頭深深埋進她頸窩處,試圖尋找心靈的慰藉。
向晚蕎感覺到他情緒有些低落,溫柔地抬起手,指尖穿梭在他黑硬的短發間。
她輕聲說:“今天允許你不開心,但過了十二點之后,就不許不開心了。”
顧景湛悶著聲,沒有說話。
“我希望我的阿湛,在新的一年里,都能開開心心的。”向晚蕎繼續道。
聞,顧景湛抱著向晚蕎的手緊了緊,臉頰在她頸側蹭了蹭。
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是緊緊相擁著。
等顧景湛調整好狀態后,向晚蕎牽著他的手,帶他回向家。
一路上,她都沒有問顧景湛發生了什么。
等他想說的時候,他自然就會說。
不過,她大概能猜到,應該跟文雪茹有關。
前兩天她聽周年說了文雪茹在瑞士的情況,肝癌晚期,沒多少日子了。
這些情況,既然她都已經知道了,顧景湛不可能不知道。
想必,他今天心情不好就是跟文雪茹有關。
文雪茹恐怕是想在臨死前求得顧景湛的原諒,好讓自己去得心安。
想到這里,向晚蕎有種說不出的心疼。
他們那些人,從未堅定地愛過他、選擇過他,卻又總是利用所謂的血緣來道德綁架他。
還真是屎殼郎戴面具——臭不要臉。
向晚蕎偏過頭,靜靜地注視著顧景湛。
須臾,她伸手過去,溫柔地包裹住他寬大的手掌,傳遞著無聲的力量與安慰。
“沒關系,你還有我。”
向晚蕎的聲音柔和而堅定,讓顧景湛的心漸漸暖了起來。
他轉頭與她對視,清雋英朗的臉龐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溫熱的掌心回握住她的小手。
“蕎蕎,幸好有你。”
……
向家
“景湛回來啦!”
姜珮君見顧景湛回來,滿眼透著歡喜,聲音更是帶著幾分雀躍,起身快步上前迎接他。
她一過來,就對他噓寒問暖:“今天工作累不累?中午有沒有好好吃飯啊?”
顧景湛望著姜珮君那充滿關切的臉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所有的陰霾仿佛在這一刻全都消散了。
他唇角輕揚,溫聲回道:“不累,一切都好,午飯也吃得很好。”
“好,那就好。”
聽他這么說,姜珮君笑盈盈地點了點頭。
轉而,她柔聲細語道:“今天大年三十,媽特意吩咐廚房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很多都是你愛吃的,一會兒多吃點知道嗎?”
顧景湛點頭,應了聲:“好。”
見他的情緒好了很多,向晚蕎心里的石頭也悄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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