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以第二元神,馭使仙器,這是非至元嬰中期所不能成就的妙法,但她以天縱之資的火靈嬰,只在剛剛結嬰的時候,就已經能夠運用這樣的無上妙法。現在她元嬰初期的修為,漸趨圓滿,這樣的妙法使用起來,愈加圓熟。九嶷鼎在空中,變化萬端,那顆先天混沌元胎,已經自鼎中飛起,向著丹朱的頭頂上落去。
丹朱冷笑道:“僅憑元神控制此寶,就真的想與我相抗么?”
他的手中,忽然間托起了一尊小小的銅鼎。“我這紫銅爐,內含萬法銅爐的真如之妙,專門煉化修士的元神,今日,你入我甕中矣!”
顧顏在幾次與魔門的對敵之中,都曾經使用過第二元神馭寶,玉鼎曾在旁親見,丹朱自然也知道此事,他對于顧顏這樣的手段,早就有所預料。而他的手中,正好有丹鼎派的重寶,專門對付修士元神的紫銅爐。銅爐這時自他的手中拋出,里面一絲白色火焰便已悄然的燃起,向著九嶷鼎上的元神沖去。
這時顧顏的臉上卻露出了一個笑容,丹朱忽然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像是與自己的預想。出現了某些偏差一樣,這時,顧顏的元神,忽然間飛快的向上膨脹起來,化得有如本體一般的大小,而她的單手。已經握緊了大衍劍,劍氣迸射,便直劈而下。
兩者面對。只有數尺之遙,雙方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避,那口大衍劍,重重的斬在了紫銅爐之上,轟的一聲。這件丹鼎派的重寶,便已經四分五裂。丹朱驚呼道:“你……你這是本體,并非元神!”
不錯,馭使九嶷鼎的,并不是顧顏的元神,而是她的本體,而她的火靈嬰,則留在了原地,控制著她本命仙器,七寶金幢!
顧顏一劍斬碎了紫銅爐,單手掐動法訣,混沌元氣已經從鼎中飛出,向著丹朱的元神飛快卷去。
丹朱驚呼道:“怎么可能,你只以元神馭器,怎么能夠擋住我的丹火,你的元神,怎么會厲害到如此的地步?”
顧顏淡然的說道:“你所認識的,還是當年的顧顏!”
顧顏自從在誅天大陣,以及洗劍池中,再度走了一遭之后,這十余年的潛修,元神已經無比的凝煉,只差一步的機緣,就可以晉階到元嬰中期,而她集先天七火而成的火靈嬰,本來就曾經在萬法銅爐中淬煉過,天生不懼萬火,這卻是丹朱與玉鼎皆不知的,她以元神駕馭七寶金幢,控制著整個的局面,而本體卻悄然而出,借九嶷鼎之力,一劍便斬碎了丹朱手中的重寶。
這一記虛實相間之法,便將丹朱舍去自己本體所營造出來的殺局完全破去。
丹朱的身形,飛快的向后遁去,他的法體,居然又自行的從底下那無盡丹火之中飛了上來,與元神再度合為了一體。
只是他的法體在歷經丹火的燒灼之后,已經變得焦黑無比,身上全是片片的污跡,那件道袍,也不過勉強只能遮體,整個人已經狼狽無比。
顧顏能夠以一人之力,將這位丹鼎派的元中修士,打得如此狼狽,已經足以自傲了。
但她最重要的,還是要從這萬法銅爐之中,脫身而出。
顧顏單手持大衍劍,便向前狂追而去,其勢如電,不容得丹朱,有絲毫的喘息之機。而她元神所駕馭的七寶金幢,這時已化作一道經天長虹,漫天飛舞,將這里所有的丹火,盡數的收斂而去。兩者相合,以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向著丹朱壓迫而去。
丹朱的元神與法體相合之后,便又重新向著丹火之中落去。雖然他失了先手,但畢竟顧顏仍被困在萬法銅爐當中,他仍然掌控著局勢,還沒有到亡命而逃的地步,但這時諸天星辰,已經紛然而降,星辰之上,似有一條玉帶橫空而落,一口大劍已當頭斬了下來。劍氣迸射,他的護體元氣,已被絲絲的劍氣所震碎。而顧顏這時的法體,已經與七寶金幢上的元神合為了一體,她單手托住七寶金幢,喝道:“去!”七色光幢,如一尊寶塔般的,橫空砸了下來,轟的一聲巨響,丹朱口中鮮血狂噴,已經向后飛跌而去。
七寶金幢,這是一件攻能移山倒海,守能避先天之火的利器,就算是以丹朱之強,也承受不住這樣的重擊,他鮮血狂噴,向后跌落,身前的萬法銅爐,已經被七寶金幢碾壓過去,火焰紛落,萬法銅爐終于轟然而碎,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版向上飛起,正是丹朱借之以演化萬法銅爐的乾坤圖。
顧顏伸指一彈,七寶金幢便已飛去,要將這乾坤圖收入手中。
就在這時,周圍的空氣,忽然間冷了下來,本來正飛散著的無數丹火。全都被同時消餌,一個白發蒼蒼的身影,已經從天而降,他只一伸手,便已將乾坤圖又抓到了手中。
這個人的身形,似乎隱藏在深深的云氣之中,根本就看不到面目,顧顏站在原地,沉聲道:“可是華嚴祖師當面?”
顧顏與丹鼎派的恩怨,糾纏難分。但這位丹鼎派之中,最為強大的存在,顧顏只是在當年。曾經與他萬里之外所神游的元神,隔空交了一次手之外,這還是第一次,華嚴祖師,直接向著顧顏出手。
他雖然只是隨意的站在身前。但那股強大的威壓,卻已經讓顧顏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就像她當年,面對著那位玄霆魔祖一樣。
真正元后大修的威壓,果然不是自己現在所能抵擋的啊。
華嚴單手握住了乾坤圖,并沒有回答顧顏的話。而是沉聲說道:“將九嶷鼎交出來,便放你離去。”
顧顏淡淡的說道:“以華嚴祖師之名,也要強搶么?”
顯然。華嚴沒有報上自己的名字,那也就是說,今天所尋者,只是私仇,與丹鼎與碧霞兩派無關。那么,自己只要想辦法。從他的手下逃生即可。
只是,要從一位元后大修的手中逃生,何其難也?
華嚴并沒有多,他用深邃的目光看著顧顏,像是想從她的身上,找到某些東西一樣,他沒有回答顧顏的問題,而是說道:“九嶷鼎,乃吾門故物,你留下此物,便放你安然離去。”
顧顏的心中,正飛快的轉著念頭,什么故物云云,放在她的耳中,自然是極為荒誕可笑之事。這九嶷鼎,出自于云夢澤的玄都殿,是當年的古修仗之以縱橫天下的仙器,雖然她并不知道,后來為何會落到丹鼎派的手里,但丹鼎派現在想要追求此物,卻未必只是為了這件仙器。九嶷鼎對于他們來說,到底還有什么妙用?
只是現在,她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想這些,華嚴只是隨意的站在那里,但他的威壓,已經讓顧顏有些透不過氣來。她單手托住七寶金幢,沉聲說道:“祖師有命,在下……”
這句話剛說了一半,顧顏已經飛身而起,朱顏鏡的光華,在她的身上飛快的張揚開來,無比耀眼的白光向著四周激射,周圍一切幾乎都睜目如盲。
華嚴面色一變,他的一只大手,已經橫空的抓了下來,撕破了周圍所有的勁氣,落在顧顏原本所處的位置之上,卻只抓到了她留下的一道殘影,而顧顏的本體,卻已經在此地消失了蹤跡。
華嚴的白眉微微一揚,冷哼道:“想走么?”他的手掌一翻,那張乾坤圖,便又出現在他的掌中,向著空中一拋,喝道:“困!”
顧顏正如電一般的飛遁而去,就覺得天地之間,忽然間就變了模樣,這面乾坤圖,果然是能夠演化天地的利器,自己無論怎樣的前沖,也脫不開這乾坤圖的束縛之外。
她一咬牙,背后的金光閃動,喝了一聲:“斷!”
一道金霞飛快的在背后大張,化成了與顧顏本體一般無二的殘影,忽然間在乾坤圖中爆起,而本來的乾坤圖束縛之中,便露出了一道縫隙,顧顏脫身而去,已經飛離了乾坤圖之外,如電一般的向著遠方遁去,大片的鮮血,飛快的灑落至地面之上,當乾坤圖的光華散去之時,顧顏已經在原地消失了蹤跡。
當年寧封子,為顧顏煉就了六對金雷羽,如今,她終于用到了第三次,這次的代命之法,讓她能夠成功的從華嚴的手中逃生。
只是華嚴的出手,乾坤圖那一擊,讓顧顏的身體,也受了極重的傷勢,她從乾坤圖中遁逃出來,發現身后便是那條大江,而她的雙腳,已經踏到了潮音國的土地之上。她長出了一口氣,身形便緩緩的向后軟倒了下去。
在顧顏的身后,有一雙手將她扶起,那是一個看上去有些削瘦的身形,那人訝道:“怎么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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