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剛至一半,魁頭便發現了岸上忽然多出來的漢騎。一開始看向漢騎停在了王柔的身邊,魁頭還以為那些漢騎是王柔的麾下騎兵。所以也便沒有多想。可是隨著那些漢騎狂奔沖向他的方向的時候,魁頭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兒。“放箭!”率領麾下騎兵停在歠仇水南岸上的段羽伸手彎弓搭箭。手指上夾著的三根箭矢瞬間發出。而段羽身后的騎兵也都摘下身后背著的長弓,彎弓攢射。一輪箭雨升空,如同密密麻麻黑色的蝗蟲。而磁石只能在歠仇水正在渡河的鮮卑人以及鮮卑士兵完全都沒有任何防護。這一波箭雨過后,瞬間便如同割草一樣的倒下了一大片。而段羽射出的每一箭更是精準的命中一名鮮卑士兵的眉心。箭如連珠,引弓便射,連瞄準都不需要。如果把段羽身邊的騎兵射箭比喻成拉栓的步槍,那段羽的射速就是全自動步槍。數千人渡河的鮮卑人完全成了箭靶。被無情的收割了一茬又一茬。“沖上去,沖上去,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沖上去!”魁頭大聲的呼喊著。身后是熊熊燃燒的彈汗山。就算是站在山腳,都能感覺到炙熱的烘烤。想要活著,就只能度過眼前的歠仇水。后續還有更多的鮮卑人正從谷口當中逃出,直奔歠仇水而來。河岸邊,段羽戰馬攜帶的三個箭囊共計三百支箭很快就射完了。但眼前的鮮卑人實在是太多了。單純用箭支的話,根本就殺不盡。放下了手中的寶雕弓。段羽一抖戰馬的韁繩,隨后一躍便沖進了歠仇水中,隨手摘下了掛在馬鞍上的天龍破城戟。“段大哥。”“大哥!”鐵石頭還有王虎奴兩人焦急的喊了一聲,隨后便一同跟著段羽沖入了河水當中。因為春季的原因,歠仇水現在的水位不高,此處渡河點最深的地方也不過就是齊腰。但除去這一處渡河點,兩側的河道因為變窄而越發的湍急。“其余人守在岸邊!”段羽回身大聲令下。他倒不是想要將眼前這些鮮卑人全部擊殺。他又不是神仙,做不到以一敵萬。這彈汗山內少說也有十幾二十萬鮮卑人。就算一把大火能燒死一半。但還剩下一半也是幾萬人。一千打幾萬,如果要是放在平時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眼前的鮮卑人是為了活命而渡河。身后就是吞噬人命的熊熊火焰。這種情況是背水一戰,肯定會死戰。這幾萬的鮮卑人,就算是用人命來填也能把他們累死。王柔已經抓到了,沒有必要在因為無謂的戰斗而犧牲了。這一次死的人已經夠多了。而他沖入河道只是為了抓住鮮卑單于魁頭。得令的高順等人沒有亂動。但作為段羽的親衛騎兵,鐵石頭還有王虎奴自然不能不動。于是兩人帶領兩百余騎一同沖入了歠仇水內。“壯哉!”張迅一聲感嘆。段羽的勇猛在漠南和于夫羅麾下匈奴騎兵交戰的時候他已經見識過了。而那重達兩百多斤的天龍破城戟他是怎么想也想不通段羽怎么能揮舞的這么輕松。被捆綁著的王柔以及王澤兄弟兩人在看到沖殺進入歠仇水的段羽的時候也是一愣。帶著兩百多騎,就敢沖擊此時歠仇水內密密麻麻正在渡河的鮮卑人?這段羽不是瘋了吧。可是當看到段羽揮舞起手中天龍破城戟,直接將面前一片鮮卑人撕裂開來的段羽,兩人又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歠仇水這一段渡河的淺灘不是很寬,大概只有五六十米左右。此時,一端是段羽一馬當前率領的近衛騎兵以及鐵石頭還有王虎奴。另外一端則是想要從北岸前往南岸的鮮卑人。五十多米的淺灘上,密密麻麻的擠滿了鮮卑人。而更遠處的岸上,還有更多的鮮卑人以及牛馬羊群。“死開!”段羽騎在墨玉麒麟獸上,手中的天龍破城戟揮舞的密不透風。面前只要被挨上的鮮卑人非死即傷。每一次揮舞起來帶著鬼哭神嚎戾嘯的天龍破城戟都會掀起大量的血霧以及碎肉。在段羽的身后則是一片朝著下游飄蕩的尸體。殷紅的鮮血染紅了段羽腳下的河水,逐漸的朝著下游蔓延。硬生生的以一己之力,加身兩百多騎的強悍戰力堵在五十米寬的河道中,使得擁堵在一起的鮮卑人寸步難以前行。這一幕看在南岸的涼州兵以及張遼,張迅等人的眼中簡直不要太震撼。也就只有高順能做到面無表情。張遼死死的攥緊拳頭。“如有一日,我能有段大哥的神采,當死而無憾。”張遼激動的身上都在顫抖。再看鮮卑這邊。在下令沖上岸之后,魁頭就發現了沖入河道當中的段羽。喊著殺了段羽的魁頭驚訝的發現面前的士兵非但沒有前進,好像還在一直后退。被擠在人群當中的魁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直到一匹神駿異常的戰馬出現在他的面前。一根蠻不講理的大戟破開了他身旁左右士兵的胸膛,魁頭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段羽揮舞著手中的天龍破城戟,戟尖放平直接就拍在了魁頭的肩膀上。瞬間骨頭炸裂的聲音傳出。一聲才叫的魁頭跌入河水當中。“死。”段羽手中的天龍破城戟順勢一掃。周圍的鮮卑士兵再次被清空了一片。眼疾手快的鐵石頭還有王虎奴兩人帶著段羽的近衛騎兵翻身下馬就將魁頭從河水當中撈了出來。“撤!”段羽皺著眉頭大吼一聲。周圍的鮮卑士兵看到魁頭被抓,呼喊著便要沖上前來。段羽手中天龍破城戟在面前的河道一掃,頓時激起水浪還有大量的碎石。“阻路者,死!”南岸上,王柔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泥地當中。原本還寄托在魁頭能夠殺死段羽的希望瞬間破滅。一騎當千?這段羽究竟是何方神圣。怕是從今日之后,這個名字要名揚大漢了。只是,這名揚是踩在他晉陽王氏的身上揚名的!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