楨兒,我想下輩子還能長得好看,這樣你就能再看上我了。”
他的聲音比之剛剛虛弱許多,葉楨唇抖得厲害,臉上的笑容依舊維持著,“好,但若你長得不好看,下輩子我也愛你。”
“那就這樣說定了。”
謝霆舟視線落回在葉楨臉上,“楨兒,我可否咬你一口?”
葉楨沒問為什么,應道,“好,你想咬哪里?”
得知謝霆舟要咬他的胳膊,她攙扶他坐起,身后一眾兒孫忙要上前幫忙,被葉楨揮退。
她抱著身形消瘦的人,將自己的胳膊送到他嘴邊,謝霆舟用力咬了一口,留下一排并不深的牙印。
他笑,“有了印記,來世我就能找到你了。”
葉楨眼淚落下,“那我也得咬你一口,就咬在你手腕吧,得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姑娘家咬的,這樣就算我沒那么快找到你,旁的姑娘也不能打你的主意。”
“好!”
謝霆舟用全身力氣,給了葉楨最后的寵溺后,于他親手種的海棠花下與世長辭。
五年后,葉楨亦在海棠花下的秋千上長眠。
魂魄離體,她看到三個孩子抱著她的尸體痛哭,將她與謝霆舟合葬……
在人間飄蕩一段時間,她被帶去了功德殿,在那里,她見到了自己的曾祖父母,也變回了年輕的樣子。
他們擁抱她,“好孩子,你此生功德無量,可向功德殿提一個要求。”
葉楨笑道,“我想再做謝霆舟的妻,帶著前世記憶。”
兩人親自陪她入黃泉,過忘川,省去孟婆湯,直接去了六道輪回盤。
葉楨跳入輪回旋渦前,兩人又抱了抱他,時煜再次道,“莫怕,凡事有我們。”
……
葉驚鴻老家的六十年代,南方某座軍區醫院里,一道響亮的啼哭響起。
護士抱著嬰兒出來,朝家屬喊道,“時政委,葉團長生了,是位千金。”
焦急踱步的男子聞,快步到了護士跟前,瞄了眼襁褓中的孩子,問護士,“我家驚鴻怎樣了?”
護士笑,“葉團長很好。”
葉楨聽得男子的聲音,睜開了眼,可卻看不太清晰,但聲音是阿爹的聲音,也姓時,而娘的名字也沒變。
莫非,她輪回后,爹娘還是她的爹娘?
沒一會兒,產房的門打開,產婦被推了出來,男子忙湊上去,“驚鴻你受苦了,我想陪著你來著,他們不讓我進。”
產婦翻了個白眼,“是我讓他們不許你進,女人生孩子面目猙獰,我不想你看到這樣的我……”
兩人絮絮叨叨說著話,葉楨笑了,真的是爹娘。
抱著她的護士驚喜道,“呀,寶寶笑了。”
初為父母的兩人忙要看女兒,看到女兒傻樂,兩人稀罕的不行。
做嬰兒的葉楨,吃了睡,睡了吃,她有心想找謝霆舟,奈何人小腿短,大人不準她亂跑,實在力不從心。
直到她五歲那年,跟著爹娘去參加一位營長的葬禮,在那個葬禮上她看了手腕有牙印的男孩,還是謝霆舟那張臉。
他是那位營長的兒子,母親早年跟人跑了,他和父親相依為命,如今父親沒了,家里就剩他一人。
葉楨抱著時政委的大腿,“爹,女兒喜歡這個哥哥,我們帶他回家好不好?”
時政委是個女兒奴,沒有不應的,“行,爹來想辦法,往后你就多個哥哥。”
綁著羊角辮的葉楨拼命搖頭,“不是哥哥,女兒要嫁他。”
時政委為難了,這再寵女兒,也不能拐帶戰友的孩子給他家女兒做童養夫啊。
倒是葉團長道,“問問孩子的意思吧?”
葉楨自告奮勇,“我去問。”
無人知曉葉楨是怎么和那孩子說的,那孩子料理完父親的喪事,就跟著葉楨回了家……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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