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羞愧太子五歲,已展露不凡,三歲便跟著忠勇侯習武,還時不時被一品將軍外祖母和大魏攝政王外祖父帶去外面游學,教導,確實優秀非凡,碾壓他全家男嗣。
懼的是陛下給他扣了個謀害君王的罪名,他死都不敢認的。
便聽得皇帝冷哼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的心思,都想著往朕的后宮塞人。
盼著朕做個被女色迷惑的昏君,好任由你們擺布,但朕不妨告訴你們,就算朕不在了,朕的皇后和太子亦不會讓你們如愿。
今日朕便明明白白告訴你們,朕腎虛,便是想生個公主都不得如愿,你們還想給朕塞女人,這是想謀朕的性命。
既都要害朕的性命了,朕也不必禮賢你們,若往后再敢有人亂動心思,朕就先閹了你們進宮做太監……”
天子親自承認自己不行,還上升到弒君,伺候再無人敢提納妃之事。
葉楨得知消息時,正在和飲月挽星她們說話,她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飲月兩人也跟著笑,“小姐,你沒選錯姑爺。”
兩人幾年前便各自嫁給了扶光和邢澤,如今扶光進了軍營,邢澤進了禁軍,都有了不小的官職,她們也都成了誥命夫人,早已不能在葉楨跟前當差,但也會時常結伴進宮看葉楨。
葉楨笑著點頭。
她這輩子很幸福,夫君體貼,兒子乖巧,阿爹和娘他們一年至少有半年時間回大淵陪她。
師父五年前懷上后,也跟著霍湛去了東梧,隔年又產下一女,每年都會帶孩子回大淵。
她亦和阿爹阿娘他們去過東梧看師父,東梧如今也是太平盛世。
有大魏為師父撐腰,以師父嫁妝的形式惠及百姓,加之霍湛對東梧子民的洗腦,許多惠民政策,都告知百姓是師父提出,最終讓東梧百姓對師父很是敬重,從前的事再無人提。
唯一叫師父苦惱的是,霍湛偶爾還犯渾,占用欲強,醋性大,好在師父能治他。
一雙兒女也是維護師父的,只要霍湛惹得師父不悅,兩個孩子便一左一右抱著師父睡,不叫他們的爹靠近。
霍湛曾一手提一個,將兩娃丟給了奶娘,翌日,兩娃便攛掇師父來了大淵,一住就是大半年,無論霍湛怎么哄,師父都不搭理,霍湛此后再不敢隨便丟孩子了。
因為兩娃警告霍湛,若再有下次,他們就帶師父去大魏。
大魏路途遙遠,霍湛修了東梧到大淵的管道,快馬一個月能到,可去大魏來回就近一年,帝王想離開那么久,很難。
想到霍湛被兩個小的治得有氣不敢發,只能給師父跪搓衣板的場景,葉楨笑容越盛。
如今一切都好,唯一的遺憾是沒能給謝阿昭生個女兒。
時煜來看曾孫,得知她的心思后,摸了摸她的頭,“楨寶不急,你會心想事成的。”
因著這句話,葉楨心里安定許多,在太子六歲時,再次懷孕。
這一次是龍鳳雙胎。
謝霆舟喜的又是連發幾道圣旨,皆是惠及大淵百姓,與民同樂之事。
于朝中,他也做了變動,讓已經成為大御史的王景碩,蔡家家主,忠勇侯,以及兩位他繼位后提拔起來的重臣,一起替皇帝處理政務。
五個牛馬互相制衡,不擔心他們抱團架空帝王,謝霆舟頓時輕松許多,有了更多的時間陪妻兒。
太子二十歲時,開始輔國監政,謝霆舟擔子又卸了大半。
而葉楨也將管理后宮的事交給了公主,慈善堂則讓小兒子接手管著,相差六歲的兄弟,關系和睦。
謝霆舟人到中年,越發地粘著葉楨,每日晚膳后,他都會牽著葉楨去他種下的海棠樹下消食。
平日閑時兩人或樹下對弈,或彈琴吹笛,或蕩秋千。
日子幸福,時光總是跑得格外快。
謝霆舟六十歲這年,患了重病。
年輕時的那一場劫難,到底傷了他的底子,后又殫精竭力治理國家,幾年前他就察覺身體出了問題,但他舍不得葉楨,極力注重養生。
可壽數有天定。
這日的海棠花開得格外艷,謝霆舟躺著葉楨懷里,望著頭頂的粉色花海,笑道,“怪不得當年你要做采花賊,這花屬實好看。”
葉楨抱著他,笑,“自然,我眼光向來挑剔的。”
“那你當年救我,是不是也是看上了我的臉?”
“是啊,若你長得不好看,我就不救你了。”
謝霆舟也笑,笑著笑著就咳嗽起來,他忙用帕子捂住嘴,而后揉成一團捏在手心。
只他如今年邁,速度沒那么迅捷,葉楨清楚看到帕子上一團殷紅,她抬頭眨了眨眼,逼退淚意。
謝霆舟依舊看著頭頂的花,繼續剛剛的話,“怪不得,重逢時我一臉絡腮胡,你對我態度就沒第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