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楨好奇這女人是誰,自己怎么會做這樣的夢。
這些石碑和塑像應是與亡者有關,在大淵戰時犧牲的將士們,死后會被同葬,再立一個墓碑,簡單記載年月以及犧牲的人數。
聽謝霆舟說真正的忠勇侯世子,就是和戰死的將士們一起被葬在巨大的墳坑里,擁有一個共同的墓碑。
而夢里這巨大的石碑應也是墓碑,上面燙金的革命先烈四個字葉楨是認得的,那下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葉楨猜應是犧牲者的名字。
結合女子說的話,這些犧牲的應是她的戰友。
葉楨不知這是哪個國度,但從女子穿著和周邊環境看,可以確定不是大淵。
但能被立碑紀念的定是英雄,那這女子當也是。
再看她身姿筆挺,葉楨想到了自己的母親葉驚鴻。
她很好奇,想近身看看女子的臉,想看看和母親一樣都是英雄的女子,面容是何模樣。
可無論她如何努力,都沖不破那道屏障,就在她運起內力想用內力沖破屏障時,葉楨被拉離了夢境。
睜開眼,昏暗的燈光下是熟悉的床帳。
葉楨醒了。
她腦袋突突地疼,眼眶也酸脹灼熱得厲害,似往日風寒了般。
葉楨眨了眨眼,擠出一點眼淚潤了潤眼睛,這才拍著自己的腦袋從床上坐起。
腳榻上立即有了動靜。
飲月的聲音響起,“小姐,怎么醒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說話間,便端了熱水到床前。
葉楨看了眼外頭漆黑的天,接過抿了口,問她,“你怎么沒去睡覺?”
她極少要婢女夜間在屋里值守。
飲月擔憂道,“奴婢擔心小姐白日看了那些,夜里驚夢。”
所以抱著被子守在了葉楨床前。
葉楨笑,“我無事。”
人都殺過那么多,怎會被仇人伏誅嚇到?
她倒的確做了夢,但不是驚夢。
想到夢里所見,葉楨微微蹙了眉。
第一次入夢魘,是見到飲月他們情緒波動太大,今日觀刑,她內心亦不平靜。
這個夢難道也是自己情緒所致?
可上次的那個夢是前世發生,這次夢里的場景那么陌生,應與自己前世無關。
但好端端的自己怎會夢到不相干的事?
葉楨眉頭越蹙越深。
庵堂眾人,飲月他們都是自己在意之人。
會不會這次夢里的這個女人,也和自己有關系,所以才會被夢到。
還有夢里那些文字,和母親手札上的一樣,怎么會那樣巧?
葉楨也只在母親手扎上見過這種字。
她當即下地穿鞋。
夢里的那個女人,會不會,會不會就是自己的母親?
都是沉入沼澤,師父活了,母親未必活不了。
萬千世界,無奇不有,葉楨知道自己只是這個浩瀚世界的微小一栗。
可她直覺自己不會夢見與自己不相干的事。
她得去找師父。
師父對母親的了解比她多。
飲月見她大半夜起身,忙問,“小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