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頷首讓葉楨呈上證據,就聽得葉楨又道,“父親英明,沒叫他們得逞。
他們母子察覺大長公主有做女皇之心,又忌憚陛下,故而投奔大長公主。
三人狼狽為奸,借著認親名義,實則是迫害忠良,以削弱陛下勢力,好達到大長公主謀逆目的。”
皇帝嘴角抽了抽,好一張會說的嘴,眼神卻是鼓勵,你會說,你多說點。
大長公主被氣得喘息如破舊風箱,艱難叫冤,但眾人只當沒聽見。
葉楨說完了,看向蔡月牙,眼神傳遞消息,該你了。
經過毆打大長公主一事,蔡月牙膽子大了,覺得帝后比縣令老爺還慈和,往地上一跪。
“皇帝老爺,那舒六娘也害了老婆子……”
她嘰里呱啦將舒六娘害她之事都說了,問道,“皇帝老爺,老婆子沒幾日活頭了,臨死之前能不能當面問問仇人,她為何要這樣害人?”
她一副不問就死不瞑目的樣子,但眼底燃燒的熊熊火焰,讓皇帝知道,還有大戲。
皇帝允了。
總歸忠勇侯是他的人,侯府所為只會對他有利無害。
于是燒得半熟的老夫人,被抬進了宮殿。
一股燒傷后腐爛的臭味撲鼻而來,皇帝用袖子替皇后捂鼻子。
陳伴君忙去點香。
謝霆舟拱手,“微臣失禮了,還望陛下恕罪,燒傷后她自己作妖,把自己弄成了這樣。
弟妹那時候還不知她非親祖母,孝道使然,不敢忤逆她。
但弟妹和崔姨娘每日還是兢兢業業照料她,只她學了老公主做派,喜歡弄慘自己,企圖讓外人譴責后輩。”
皇帝沉吟,“這叫為老不尊,遇上這樣的長輩,晚輩也無奈,不是你們的錯。”
舒六娘為何會成這樣,皇帝心里有數,這句話看似在說舒六娘,實則在說老公主。
老公主喘氣更厲害了,“陛下,你也要逼死老身嗎……”
皇帝沒看她,視線落在蔡月牙身上,沒必要再和大長公主浪費時間,不如直接開一場戲。
蔡月牙是真恨舒六娘,當即蹲在她身邊,“舒六娘,還認識我嗎?”
舒六娘清醒著被抬進來,就聽到了謝霆舟和皇帝對話,隱約明白自己身份暴露了。
再看懟到面前的一張臉,雖蒼老了許多許多,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蔡月牙,這狐貍精怎么還沒死?
還跑到京城來了,怪不得自己身份暴露了,原來是她。
但舒六娘什么都沒說,滿面茫然的樣子。
她若說認識,豈不是不打自招。
可蔡月牙連老公主都打了,還差一個舒六娘嗎。
一腳用力跺在她手上,碾壓,“我叫你害我,不是你自己讓我多依靠付屠夫,還說讓我進門做妾,事后又報復我。”
一根銀簪遞到她面前,葉楨很誠懇,“蔡婆婆,這個省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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