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公主被打得面目全非,趴在地上如死尸時,謝霆舟拉開了蔡月牙。
“付江罪行罄竹難書,大長公主為保他性命,撒潑打滾,不惜自傷來威脅陛下。
蔡婆婆,你雖一片好心勸誡阻止她,但老公主執迷不悟,將自己折騰成這樣,你盡力了。”
葉楨符合,“是啊,蔡婆婆,大長公主堅持要為難陛下,我們苦心婆心勸不動,根本就勸不動。”
蔡月牙又往老公主身上狠狠踢了一腳,“哎,不勸了,不勸了,犟跟頭驢似的。
也是皇帝老爺孝順,這樣是非不分的玩意,在我們鄉下那是要趕出去,哪能任由她在娘家打幾十年秋風。”
皇帝和寧王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父子倆如出一撤的神情。
既然還可以這樣?
早知道能這么簡單粗暴,他們這么多年還忌憚老公主干嘛?
且被蔡月牙這樣一說,他們也覺得對呀,大長公主都嫁出去了,可不再是皇家的人了,娘家待她好,是情分,但不是義務。
皇帝這樣想,腰桿子都挺直了許多。
寧王眼里閃著興奮的光,“哎,她還仗著年紀大,和父皇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你看看,堂堂皇家公主,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成何體統,真是為難父皇了……”
片刻后,陳伴君親自去太醫院,為老公主請醫。
沒一會兒,老公主為了救付江,倚老賣老要挾皇帝不成,最后又用自殘威脅皇帝的流,便在宮里傳遍了。
一刻鐘不到,消息又傳到了宮外,版本更夸張,更詳細。
東城的官太太問手帕交,“你知道嗎,大長公主拿刀子逼迫皇上饒付江性命。”
手帕交,“聽說了,我還聽說,這付江壓根就不是老公主的外孫,老公主自己也是知道的,還是堅持要保他,是不是被付江下降頭了啊?”
“別,可別說那些怪力亂神。”
她靠近對方耳朵,“我倒覺得啊,或許是有什么不正當關系。”
南城茶樓過路商客,“原來那些皇家暗衛是用來監視大長公主的,卻被她說成是保護。
嘖,這臉皮比我們這些行商的都厚啊……”
另一人早茶客接話道,“她還收集了朝中許多官員的罪證,想拿這些跟陛下換付江的命。”
那些準備進宮幫老公主說話的官員,聽到這個消息,紛紛調轉馬車打道回府了。
西城的大爺磕著煙斗,“聽說大長公主哭的綠鼻涕掛到嘴巴上,吸溜吸溜的。
我以為貴人們都沒鼻涕呢,沒想到鬧起來,比我們這些普通百姓還難看啊,嘔……”
北邊護城河,一群洗衣婦人亦在嘰嘰喳喳議論著老公主的事,連帶著她最近的各種行為都被扒拉出來分析了一遍。
老公主在世人眼里,徹徹底底沒了威望,甚至被許多人盼著快些死。
而皇宮里,老公主還不知這些,她慢悠悠醒轉,剛要和皇帝告狀,讓他殺了蔡月牙和葉楨。
就聽得葉楨道,“陛下,舒六娘冒充我祖母多年,買下柳氏,兩人合謀演了出救命之恩的戲碼,將柳氏安插在侯府,意圖嫁給父親。
祖父不同意,舒六娘便趁婁夫人生產之際,用枕頭將婁夫人活活悶死。
之后屢次加害兄長,更是與柳氏付江之流合謀,企圖奪侯府爵位和家產,還請陛下嚴懲。”
她將仁昭帝逼老侯爺娶舒六娘一事隱下,保全皇家顏面,皇帝對此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