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澤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哥娶了媳婦,他的位置就得往后靠嗎?
飲月噗嗤一聲笑出來。
扶光是個很好的兄長,事事以弟弟為主,若將她排在邢澤前面,那說明是真的有些喜歡她。
反正要嫁人,只要主子同意那就嫁吧。
至于主子排第一,幾個下屬誰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就是飲月覺得扶光實誠的有些憨傻,沒了往日的伶俐。
不過倒也有些可愛。
她看向葉楨。
雖小姐早說過,她和挽星的婚事自己能做主,不過飲月還是下意識尋求她的意見。
葉楨也沒想到扶光會來這樣一出,但扶光的品性是可靠的,便同飲月道,“你自己做主。”
主子認可,飲月點了點頭,“好、我嫁。”
扶光忙就從懷里摸出一個玉簪,“送,送你。”
算是定情信物了。
兩個婢女都有了歸屬,葉楨很開心。
但皇后卻很氣惱。
“她竟敢抗旨?”
口諭亦是懿旨。
葉楨她怎么敢,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她這是完全不把自己這個皇后放在眼里。
先前皇帝問她,當真和葉楨有那么大的仇怨嗎?
的確是沒有。
但她們走到這個地步,全是葉楨的錯。
她殺了她的兒子,她不過是想嘴上刻薄兩句,結果她還什么難聽話都沒出口。
葉楨先霹靂吧啦說她一通,之后的事,更是處處與她作對。
今日指婚,她的確有自己的私心,可兩個下人能得她親自指婚,不也是在給葉楨臉嗎?
她不感激便罷了,還鬧了這么一出。
皇后忍不了這氣,她在想要怎么同皇帝告狀,才能讓皇帝和自己同仇敵愾。
葉楨亦沒打算忍,將此事告知了時晏。
“先前拉她參與慈善堂的事,是希望這件事有朝廷的參與能走得更長遠,更穩妥。
如今我得罪了她,難保她不對拿慈善堂出氣。”
師太們和她養的好些個孩子如今都在慈善堂當差,皇后今日能打挽星和飲月的主意,等她不在,未必不會對師太他們做什么。
那些人還真是葉楨的軟肋。
時晏眸底有怒氣,“這件事交給阿爹。”
一刻鐘后,他出現在皇帝的御書房。
又過了一刻鐘,他回到忠勇侯府,“慈善堂暫由你阿姐和大淵禮部共同打理,皇后將不再參與此事。
待太子回京,你阿姐會將此事交由太子,你若有信得過的人亦可告知你阿姐。”
而他也會留一些人在大淵,護著葉楨在意之人,同時監督太子,若太子處理不好與皇后的事,那這門親事他得重新考慮。
這是他和皇帝商議后的結果,但有件事他沒告知皇帝。
他同葉楨道,“通知大家,明早城門一開便出發。”
不告別,便是大魏的態度。
而皇后還不知自己將面臨什么,她委屈地同皇帝解釋。
“我這都是為了太子考慮,陛下也說了,大魏諸般好,萬一她去了當真不回來,太子該怎么辦啊。”
皇帝沉著臉,“皇后,朕是寬容,不是蠢,你的心思朕清楚得很,這是最后一次,否則,朕也幫不了你。”
陳伴君素來明哲保身,從不多事,這次他都給太子去信了,可見皇后實在做得過了。
而葉楨又哪是那么好欺負的,時晏不發威,無非是葉楨和太子有情,一旦這門親事作罷。
時晏必定大肆報復大淵。
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魏攝政王,可不是紙糊的老虎,他的儒雅有禮是他的素養,可不代表他好脾氣。
皇后覺得皇帝的心完全偏向了葉楨,但她的確需要依仗皇帝,便面上應承,“是,臣妾糊涂了,臣妾往后再不多事,明日臣妾便去同葉楨道歉。”
她說得委委屈屈,覺得姿態擺得這樣低,皇帝該心疼她。
可皇帝卻沒做聲,他在想,或許時晏根本不會給皇后道歉的機會。
果然,第二日剛下早朝,就聽說時晏和葉楨等人離京了。
大魏攝政王回國,卻不與大淵皇帝作別,這一看就知道里頭有原因。
就在眾人摸不著頭腦時,霍湛臉色難看地進了宮,片刻不愿多呆地簽訂了協議。
離開時,語氣很是不滿,“朕昨日才成婚,新娘就被皇后氣跑了,朕脾氣不好,怕留下會做出什么于兩國不利之事,便也不多呆了。”
說是盡快離開,卻將皇后針對葉楨的事,挑著能說的全說了,且關于兩國商貿一事,提也沒提。
大淵臣子可管不得葉楨和皇后私下的矛盾,他們只知道,因為皇后,大淵一下子得罪了大魏和東梧兩個國家。
大魏借給大淵知道農作物種植和弓弩研發的人,全部告了假,讓工作一時不得進展。
彈劾皇后的折子一日功夫堆滿皇帝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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