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首要任務是溫州的天花,其余事可容后再議。”
大長公主只得再次以國事為借口,替葉晚棠解圍。
有些事只要當場沒拍板,便有轉圜余地。
“眼下溫州天花爆發,若不及時處理,恐會以極快速度蔓延,且溫州隱瞞不報,說不得其他地方已有感染。”
“天花一事,已有預防之策,陛下自會下令推行,并及時隔離醫治患者。”
謝霆舟反駁,“而太子乃一國儲君,其妻品性關乎國家安穩,同樣重要。
葉晚棠草菅人命,若不懲治,難以平民憤。”
方老翰林跪下,“陛下,我兒如今感染,生死難料,還請陛下給他一個公道。”
王御史跪下,“此女德行有虧,不配入皇家,還請陛下取消婚約。”
葉晚棠搖頭,“陛下,臣女愿受其他懲罰,愿改過自新。
這婚事是母親替臣女應下的,母親如今已不在,若臣女連她為臣女定的親事都沒了,臣女愧對母親。”
“如今知道拿你母親說事了,往日怎么不見你遵循你母親教導。”
殷九娘哼道,“若你母親泉下有知,知道你做的這些破事,棺材板怕是都蓋不住,早就自請退婚了。”
她拱手行江湖禮,“陛下,我如今是她唯一長輩,她的婚事我能做主,還請陛下允民女請求。”
“你那婚書如同兒戲,大淵從未有過這般例子。”
葉晚棠眼底充滿恨意,“你不是我的長輩,亦做不了我的主。”
“在姑母之前,大淵亦不曾有過女將軍,這婚書是蓋了官印,便是作數的。”
葉楨淡淡道,“這世間沒有人做錯了事,不需要付出代價。
你先是施粥用陳米爛米不顧百姓死活,現在為貪功又用活人做實驗。
如今丟的是姑母的臉,將來入了皇家,丟的便是皇家的臉,是整個大淵的臉。”
皇帝覺得葉楨此有理,便不著痕跡看向了屏風后,見屏風后的人點頭。
他正欲開口同意退婚,便聽大長公主厲喝,“夠了,疫病當前,你們不想著替陛下分憂,還執著于私人恩怨。
葉將軍早年亡夫,又為大淵出生入死,疏于對孩子的教導。
可葉姑娘再不濟,也是功臣之女,她的婚約是陛下對她母親功績的恩賞。
如今,你們這么多人聯合欺負一個孤女,是要抹去葉將軍昔日對大淵的貢獻嗎?
若將學子們知曉,誤以為陛下刻薄寡恩,豈不是陷陛下于不仁不義?”
她說得大義凜然,實則是看出皇帝動搖,故而以君王名聲提醒皇帝。
葉楨便覺老公主虛偽無比,可見她并非民間所傳的那般大公無私,也怪不得她會包庇付江之流。
正想怎么讓她閉嘴,殷九娘笑著開了口,“大長公主的意思是,只要父母有功,孩子便可隨意犯錯?
怪不得大長公主會仗著自己的功績,包庇付江。”
“大膽刁民,休得胡亂歪曲本宮意思。”
大長公主臉色黑沉,最近諸事不順,遇到的也都是些不給她情面的人,讓她很是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