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很快會派人過來,倒是定然會問您那些巾帕的來處。
葉楨他們不敢審訊您,但朝廷能,付爺擔心您熬不住刑法,也舍不得您遭那些重刑。”
老夫人難以置信,“江兒怎么會給我染了天花的巾帕?他就不擔心我也被感染么?
我可是他的親生母親啊,蠻奴,你是不是被謝霆舟或者葉楨他們收買,你故意來騙我的是,是不是?”
盡管這些時日,崔易歡多次在門外同她說,府上天花感染的情況。
她也聽到過崔易歡主仆談論此事,但她始終覺得那是他們故意說給她聽的。
付江雖隱瞞了她一些事,但這些年對她很是孝順,他們是親母子,付江定不會害她。
“你不是蠻奴,你是誰,為何要假裝蠻奴來騙我?”
可蠻奴卻沒答。
她解了腰間的酒壺,潑在了老夫人的床幔上。
老夫人大驚,“你想做什么?”
她這才發現,蠻奴身上竟背了好幾個酒壺。
“付爺讓奴燒死你。”
蠻奴冷冰冰的話語出口,又從腰間取下一個酒壺,對著老夫人便潑了上去。
老夫人大駭,忙朝床邊滾去,她想要逃離。
可她腿腳無力,哪里逃得了。
她被蠻奴輕飄飄提起,又丟回到床上。
力道不輕,老夫人聽到自己骨折的聲音。
“蠻奴,我往日對你不薄,你不可胡來,也或是你聽錯了他的意思,我是他的母親啊,他不可能殺我的。”
蠻奴卻似沒聽到,又解下一個酒壺,將酒水自自己頭頂淋下。
她道,“老夫人別怕,蠻奴陪您,火燒起來,濃煙會嗆暈您,很快您會失去意識,不疼的。”
老夫人這回是徹底信了,付江要殺她。
因為蠻奴本就是付江送到她身邊的,除了她的話,蠻奴只聽付江的。
也只有付江才能讓蠻奴自焚。
她絕望大喊,“來人,救命……”
蠻奴又往自己身上潑酒,而后似沒有感情的動物般,吹燃了火折子。
“老夫人您省些力氣,別喊,他們都在前院種痘,聽不見的。”
因為有酒水,火勢燃得很快,老夫人被嗆得連連咳嗽,眼睛都睜不開。
只聽到蠻奴說,“奴在旁邊守著,您別怕。”
濃煙火光中,老夫人依稀瞧見蠻奴盤腿坐在地上,似打坐。
她想離開,可著了火的床幔,似火簾,擋住了她的去路,也擋住了她的視線。
老夫人沒看見,后窗被人打開,一個渾身被酒水淋濕,不得動彈的人,被送了進來,丟在了火中。
而先前要自焚的蠻奴則從窗口躍了出去,一把撕了臉上面具。
是邢澤,他將面具自窗口丟進大火,又將蠻奴那身外裳脫了,也丟進火中。
而后關上了窗。
“可有事?”
扶光擔憂問道。
邢澤笑著搖頭。
他剛剛淋在自己身上的并非酒,而是水,又出來的及時,怎么可能有事。
有事的是里頭兩個人,尤其蠻奴,她被提前點了穴,馬上就到了穴位解開的時候,她將在火中求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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