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臣婦這把年紀,傷不了付江,看在他娘的份上,臣婦也下不了手。”
她抹淚,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心軟的老太太,繼續道,“臣婦只當從前對他的好喂了狗,現在只想要他一句實話。”
皇后允了。
老夫人便在宮人的帶領下,去了太醫院的偏屋。
付江被安置在這里。
院外不少禁軍把守,屋里有兩個太監照看。
老夫人一人進去,見付江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膝蓋以下都沒了。
眼底就紅了。
“你這個壞東西,為何要與柳氏廝混,害我兒顏面掃地。
虧我這些年還多番照料你,可你卻背著我早與柳氏勾結。”
她一巴掌打在付江胳膊上,聽著很響,卻并不是很痛,“世間怎么會有你這樣壞的人。”
付江見到她來,并沒有很高興。
他被砍斷雙足,就算將來有大長公主庇護,也沒前程了。
大淵的官員里,沒有殘障人士。
是謝邦和謝霆舟毀了他,他遷怒老夫人,覺得是老夫人猶豫不決,沒有早點對謝邦下手,對謝霆舟又不夠狠厲。
才讓他們父子活到今日,有機會對他動手。
因而他語氣冰冷又疏離,“你那好兒子好孫子不是給了我教訓么。”
老夫人聽出他語氣里的諷刺,愣了下。
付江這是在怨她?
他怎么能怨她?
又是啪的一聲打在他胳膊上,這回真用了力道。
老夫人咆哮,“你有沒有良心,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為你做了什么多,丟盡臉面,甚至險些失去了侯府老夫人的富貴,你怎么還能怨我?
“你怎還敢這樣同我說話,是你有錯在先。”
你偷走玉佩,背著我聯絡康樂公主,冒名頂了大長公主后人的身份,還需要我為你周全,你怎敢同我置氣?
付江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他的確需要老夫人幫他,緩了點神色,“是,我有錯。
可那柳氏主動勾引,我是正常的男人……”
他依舊堅持被抓當日那套說詞,咬定是柳氏去青州時以權逼迫。
但他入宮后消息不靈通,不知忠勇侯已經公布了謝云舟的身世。
時間對不上,謊不攻自破。
老夫人打斷他,趁機提醒,“你還敢狡辯,云舟小廝都同我兒交代了,云舟是你和柳氏的孩子,你們竟那么早就勾結在一處。”
付江心下一沉。
很快有了應對,大聲反駁,“他在污蔑,你以為你兒子又是什么好人。”
柳氏死了,云舟死了,只是一個小廝的供詞,還是侯府小廝的供詞,并不能實錘他。
他借機向老夫人透露當日情況。
“侯府庭院深,我一個小小縣令,沒有請帖如何進得去?
分明就是謝邦提前做了布局,故意設計我與柳氏。”
老夫人一直想不通付江那日為何會進府,又是怎么進的府。
聽了他這話,心下一咯噔。
竟是謝邦算計了付江?
確認道,“你胡說,我兒八尺男兒,怎會往自己身上潑這種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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