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不知,他為何要說謝云舟是我的兒子。
但他能讓滿府賓客幫忙抓我,可見根本不在乎顏面,又有什么是他做不出來的。
謝霆舟,葉楨也都是幫手,你們侯府并不無辜。”
事后他仔細想過,那就是一個針對他的局,可見謝邦早已發現他和柳氏的事。
因而設了一個圈套。
既他知情,不可能沒有防備,那老夫人利用崔易歡的計謀,定也早被他們勘破。
所以,老夫人敗了,他也落得如此慘況。
好在柳氏識像,一人攬下所有,只是他的腿……
想到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付江滿眸恨意,“他自己無能,拴不住妻子,如今,我也失去了雙腿,你們還想怎樣?”
他提醒完老夫人,又試探忠勇侯的態度。
老夫人繼續透露情報,“宮刑,再當眾向我兒致歉。”
付江握緊了拳。
好一個謝邦,竟還敢窮追不放。
他決不能再沒了男子尊嚴,公開道歉更不可能,只有大長公主能幫他。
可他對大長公主女兒的事,知道的并不多。
只是無意間得知大長公主玉佩的事,又從老夫人處見過那玉佩,才不動聲色向老夫人套了些話,模模糊糊知道了些。
如今,他已亮出玉佩,也冒認了身份,就再也沒有回頭路。
老夫人進宮一次不容易,他必須問明白那人的情況。
他似求饒,抓住老夫人的手,“沈姨,你們不能如此趕盡殺絕,我已經付出了代價,再如你們所要求的,我會此生無望,會沒命的。
可我母親那般艱難生下我,我不能就這樣死了,請您看在我母親面上,饒我一次。”
老夫人知道他是裝的,可還是心疼得不行。
她囁嚅著無聲道,“我的兒,苦了你了,娘會幫你。”
雖沒發出任何聲音,但還是讓付江嚇了一跳,他忙用力掐老夫人,提醒她這是皇宮,說不得四處都是眼線。
老夫人忙調整情緒,恨聲道,“你還敢提念溪,你可知她懷你時,是盼著你將來長成你舅舅憶淵那般出色模樣,知書識禮,正派仁義……”
老夫人借著罵人的話,將能說的情報全說了。
最后一副氣憤,又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踉踉蹌蹌,實則依依不舍地出了付江的房間。
窗后,葉楨和謝霆舟對視一眼,也離開了。
回到武德司謝霆舟平日辦公的房間,屋里只有兩人時,葉楨問,“她剛剛是不是說我兒?”
她不是很精通唇語,擔心自己看錯了。
謝霆舟點頭,“是。”
兩人的對話,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只當是侯府老夫人來找付江興師問罪,但老太太心慈,沒什么力度。
可葉楨和謝霆舟都清楚,謝云舟就是付江的孩子,付江和柳氏早有勾結,而老夫人清楚這一切,因而她和付江的對話就破綻百出。
他們對話的目的,是為了彼此傳遞情報,互通消息。
葉楨道,“得告訴父親。”
老夫人已經知道那日是他的算計,父親得有個應對。
謝霆舟頷首。
也得讓他知道老夫人和付江的真實關系。
正欲讓邢澤請忠勇侯,忠勇侯自己就過來了。
他下了早朝,得知老夫人進了宮,就一直磨在皇帝的御書房。
本來他是要自己去偷聽的,聽說謝霆舟去了,便索性陪皇帝下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