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在縱情聲色中,找到了一些作為人的“感覺”,所以像歷史上所有的變態殺人狂一樣,他沉醉在這感覺里,夜夜笙歌,只為讓自己灰白的世界,短暫的擁有一絲色彩。
“這秘密確實挺驚人的。”喬詩蔓抿了口咖啡,嘴上說著驚人,可她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平淡,似乎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我更好奇的是,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呢?阿斯伯格綜合征沒得治,就算我是腦科專家,我也治不好你。”
“小蔓兒你誤會了。”戰寒爵仍舊維持著假笑,這笑容他對著鏡子練習過成千上萬次,起初笑得僵硬,不但不討人喜歡,還令人害怕,但現在他已經熟練掌握“笑容”這種表情了,他笑得真假難辨,只要他不主動坦白,沒有人會發現他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我知道這病沒得治,我告訴你,只是不想對你說謊而已。”
“你剛才不是問我,你那么對戰牧歌,我難道一點兒也不生氣嗎?我現在告訴你,我確實一點兒也不生氣,實際上,我連生氣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所表現出來的憤怒,都是在模仿你們。”
就像剛才,他憤怒的訓斥戰牧歌,陰著臉奪下喬詩蔓手里裝著陶瓷碎末的杯子……
這些濃烈的感情,都不是真的。
他只是從小見多了,所以學會了,但其實內心毫無波瀾。
為了讓他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他的父親曾請專業人員給他做過情緒訓練,他在訓練中一遍一遍的模擬著人類的情感,在日復一日的訓練和模擬中,他已經熟練掌控了人類的所有情感,知道該在什么時候做出什么反應了。
但這只是一種反應,他其實什么也感覺不到。
“好吧。”喬詩蔓垂下了濃密的長睫毛:“多謝你的坦誠相待。”
喬詩蔓是醫生,自然不會歧視患者,雖然很多阿斯伯格綜合征的患者都是變態殺人狂,但戰寒爵又沒有傷害過任何人,雖然他私生活很亂,但他和爬他床的那些女人,也都算公平交易,女人們付出美色,他給出相應的報酬,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各取所需,誰也沒受傷,沒必要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去指責他。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