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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沈棠退下讓朕來 > 669:會師(中)【求月票】

      669:會師(中)【求月票】

      收到黃烈信函的當天,沉棠沒著急忙慌告知眾人,而是選擇舒舒服服睡一天。第二天,她才在大晨會當眾宣布此事。盡管眾人神情各異,但沒丁點兒怯戰擔憂之色。

      他們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只待整頓兵馬就能出發。

      沉棠心態也差不多,從容澹定,只是有一點她想不通:“我心里一直有個疑惑。”

      寥嘉好奇心旺盛:“什么疑惑?”

      “鄭喬是怎么活到現在的?”沉棠托腮看著傳閱一遍又到自己手中的信函,“或者說,他是怎么做了這么多人神共憤的事情之后,又在一眾勢力圍攻下堅持到現在?”

      看黃烈信函的意思,估摸著這次會師總攻,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將鄭喬勢力一鍋端。

      沉棠能安心發育,某種程度上還要歸功于鄭喬拉仇恨足夠穩,讓她不至于在勢力萌芽之時遭人攻擊,但鄭喬性命如此堅挺,也確實出乎她預料。這里頭有什么門道嗎?

      在場眾人唯有秋丞舊部參加過屠龍局,清楚知道前線的一手消息,沉棠便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欒信:“當年曾預測鄭喬活不過三年,可如今都要邁入第五個年頭了……”

      鄭喬究竟有什么殺手锏?

      欒信瞬間變成了眾人焦點。

      他嘆道:“鄭喬帳下武者極其忠勇兇悍。兩軍初期交鋒對壘,三場斗將,鄭喬兵馬至少能勝兩場,三場全勝次數也不少,聯軍一度陷入頹勢。若非鄭喬不得人心,內亂不停,勝負難料。期間,黃盟主等人也想過各種計策,欲策反其將領,卻始終不見效……”

      期間還用了一次美人計。

      結果被發現,美人頭顱高懸城門。

      沉棠有關注前線戰況,但不全面。

      而欒信的情報沖擊更大。

      “這么死忠?鄭喬他上輩子救了這些武膽武者全家了嗎?”欒信的回答還是無法解開她的疑惑,“照理說,鄭喬只接盤庚國的家底以及辛國的一部分遺產,固然有不少驍勇善戰的武膽武者為他所用,但整體實力應該沒強到打出這般彪悍戰績的程度。再者,鄭喬這些年沒少用殘酷手段殘殺忠良,他帳下這些武膽武者就沒一點兒危機感?太奇怪!”

      欒信還是不太適應沉棠的比喻方式,一本正經道:“前世有無救命之恩,這倒是不清楚,但鄭喬讓他們死忠,卻有原因。”

      干仗比黃烈那些重盾力士還兇狠!

      沉棠興致勃勃,其他人也目光好奇。

      欒信反應遲疑了幾息,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最后還是吐露出來:“因為打動這些武膽武者的,絕不只是權勢地位、香車美人,還有足夠多的武運。鄭喬約莫是目前已知的,掌控國璽最強之人,他的諸侯之道能與國璽相輔相成,給予帳下武者極強增幅。”

      能與鄭喬沆瀣一氣的武膽武者,自然不是什么品行高潔之輩,他們也更容易為世俗欲望折腰臣服。在場不是文心文士便是武膽武者,最清楚文運/武運對他們的吸引力。

      沉棠聽到這里明白了,聯軍的戰績差是有原因的,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疑惑。

      “鄭喬的諸侯之道?”

      這個情報應該算得上機密。

      至少沉棠派出去的人沒探到風聲。

      秋丞舊部看欒信的眼神同樣帶著探究和好奇,沉棠便知這個情報應當沒幾人知道,至少在秋丞帳下不是公開的。極有可能知道它的人,只有欒信和秋丞,甚至有可能連秋丞也蒙在鼓里。見欒信的神情因為她的詢問起了微瀾,沉棠直接轉移了話題。

      連連擺手道:“不對不對,這不對。”

      欒信問:“何處不對?”

      “文運武運皆源于國運,而國運源于治下,包括但不限于民心、民生、民政……試問鄭喬有這些嗎?若是他勵精圖治,這些年怎會有百萬流民響應黃烈號召?”任憑沉棠怎么計算,鄭喬的國運也不可能盈余,更別說用武運收買一眾武膽武者為他效命打仗。

      她這些年累死累活,靠著可憐兮兮的一塊地盤才攢了點兒國運,每年還都緊巴巴。

      鄭喬憑啥這么闊綽啊?

      沉棠忍不住“仇富”了!

      誰知,欒信看了看沉棠又看了看斜側方居首位的祈善,神情略有些古怪。祈善注意到他的目光,抬眼道:“君子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正道。何必學那旁門左道之法?”

      欒信:“……”

      沉棠:“???”

      直覺告訴她,元良他又無良了。

      其實也沒瞞啥,不論是他還是褚曜,一開始就希望沉棠走正道、大道,而非旁門左道。什么是旁門左道?獲取國運并非只有勤勤懇懇治理屬地一條路,它有條捷徑。

      沉棠差點兒跳起來:“捷徑?”

      祈善:“主公知道也沒用,你走不了。”

      沉棠氣鼓鼓敲桌抗議。

      “我為何走不了?難道這路還豎了一塊破牌子,上書‘沉棠與狗不得入’嗎?”

      欒信:“……”

      主公這是一點兒沒隱瞞的意思。

      幾個參加晨會的秋丞舊部也回過味來,眼睛瞪得銅鈴大——對話信息量太大了吧?

      祈善:“因為主公的諸侯之道特殊。”

      具體名字不知,但肯定與農事相關。

      秋丞舊部:“……”

      這干脆上明牌了?

      祈善口中說的“捷徑”,其實就是極限運用諸侯之道。有個典型例子,曾有一位國主性格放蕩荒淫,本來國主之位跟他是八竿子打不著,但架不住這人走狗屎運,繼位后,諸侯之道竟是“樂不思蜀”,而他本人也不喜歡政務,干脆順從欲望當了甩手掌柜。

      從登基到被人推翻,沒上過一天朝會,只因為他真的變著花尋歡作樂,恣情縱欲!

      自家主公若想走捷徑,試問她怎么走?

      沉棠:“……”

      一口老血哽在心口。

      “為什么會有這么奇葩的諸侯之道?”

      祈善道:“還有國主諸侯之道是‘封狼居胥’,從他繼位開始到滅國,對外對內,大大小小戰亂不停。相較于一點點治理屬地獲取國運,顯然是放縱更為輕松。”

      如果說文士之道是叩問本心,諸侯之道更似一只惡鬼試圖勾起君主內心最大的欲望,直至國主屈從惡鬼。自賊星降世兩百余年,那么多國家頻繁更迭,也與此有關。

      正因為了解,所以他所以他跟褚曜才會心照不宣做出相同選擇,希望主公得正位、行正道,哪怕步子慢點。之后加入的人沒提,要么存相同心思,要么以為先來的提過。

      “這個設定對我太不公平了!”沉棠感覺自己要氣得乳腺增生,憋屈又郁悶,“既然我走不了,那隱瞞我有什么意義?”

      祈善:“有的。”

      沉棠今兒個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什么意義?橫豎都在種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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