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垂眸抿唇,似是掠過一抹譏誚的笑。
丁辭這王君當得實在是窩囊,手下大臣也不怎么樣。
難怪白蓁蓁難以降服南楚,好好坐穩位子,卻原來手下都是一幫窩囊廢。
連丁辭這等玩意兒也能登上王位,真是荒唐!
不過眼下要務,乃是尋得白蓁蓁的蹤跡,雖則自己率先發動了進攻,但收下南楚只是順手的事,卻不知白蓁蓁在何處?
倘若為丁辭所捕,必得先保全她的安危才是要事。
好在現下整個王城已經盡在掌握之中,尋一個人,倒不算是壁壘。
那史廉還在不停求饒,陳銘唇角微抿,開口道:
“你們王君在何處?”
史廉一怔,立時來了精神,連忙俯首道:
“那逆賊尚在宮中,罪臣已經說過了,現在正準備逃跑呢,陛下您可千萬要快點,不能放跑了他!”
史廉一臉兇狠,恨不能當即將丁辭緝捕。
卻覺上方氣息陡然一冷。
抬頭看去,便見陳銘目色沉沉,臉龐冷峻而嚴酷,似臘月寒冰,直讓人倒吸涼氣。
史廉舌頭忽而打了結,再也難以為繼,額頭大汗淋漓。
“罪臣妄,請陛下恕罪。”
陳銘冷笑一聲,“你倒是衷心!”
“都跑出來了,還惦記著奉他為君。”
史廉雙手伏地,不由得握成了拳頭,心中一陣后怕。
自己怎的這般愚鈍?
區區一個丁辭而已,雖在自己等人面前作威作福,可到底只是一個世家,陛下怎會在乎他的生死?
除他之外,整個南楚,又能有幾個王君?
陛下問的分明是女君!
況且陛下三番兩次出動,如若不是女君尚在,只前兩次,怕是早已將南楚收入囊中。
一個神龍衛大將軍,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直讓南楚的兩任王君都拜倒,實在是國之不幸。
此等亡國之時,卻又是一大幸事!
若王君能歸來,南楚說不準還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史廉腹中彎彎繞繞,算計好一陣子。
卻不知陳銘早已失了耐心,冷睨他一眼,殺意凜然。
一柄刀當即橫亙在頸上,史廉滴溜溜的眼珠子立即定住,薄唇哆哆嗦嗦,連忙說道:
“王君乃是我南楚的核心,可丁辭這貨也不是好惹的,說動了朝中大半的官員,半月前突然發動襲擊,連我也措手不及。”
“我們苦苦哀求,威脅恐嚇,卻都沒什么用。”
“王君一開始便被他的人控制,為了保證外界的軍隊不受影響,他將所有不合意的大臣都關押起來,王君更是被單獨關押。”
“至于去處,我等卻是不曉得。若不是有王君在手,周圍這么多人投鼠忌器,哪里能全部任丁辭橫行?”
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十分懇切。
可陳銘卻是冷笑一聲。
似史廉這等墻頭草,稍有風吹草動便會投敵,怎么會成為他自己口中的被逼無奈?
話中恐怕有一半都是假的!
不過白蓁蓁被俘為真,作為自己的籌碼,尚為完成對王宮的全面收整,丁辭定然不會輕易出手。
畢竟再沒有比王君的生死更重要的事!
不過可以確信的是,眼下白蓁蓁應當還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