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陳銘被內侍扶著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面色隱隱泛白,雙目緊閉,似是痛苦難忍。
“陛下可是也有暈船之癥?”
陳銘忍著胸中不適睜開雙眼,這才想起昨夜的話來。
沒想到自己竟也成了暈船大潮中的一員。
飲下一口熱茶,曹沐歌上前在他背上輕拍,陳銘才覺不適感稍稍消退。
“陛下稍等,臣妾去喚太醫來。”
“船上隨行的人倒下大半,人手有些不夠用,臣妾一早只顧著調配人手,倒是忘了陛下,還請陛下恕罪。”
陳銘擺擺手,“沐歌不必自責,連朕也沒想到,昨夜還好好的,今天一大早倒是有些暈船。”
“讓他們拿些太醫開的藥朕用些就行了,不必讓太醫過來了。”
抬頭見曹沐歌有些微微泛紅的眼眶,還有滿是疲色的面龐,陳銘輕輕嘆了口氣。
“快來歇歇吧,忙了許久,可莫要連你也倒下了。”
曹沐歌在一旁濕了帕子,這才走上前來,輕輕為陳銘擦拭。
“太醫說這樣能好些,陛下可稍稍好轉?”
陳銘微微點頭,面前容顏倒是清晰起來,暈船癥狀稍稍緩解。
旁側內侍端了湯藥過來,曹沐歌連忙接過。
“太醫剛剛煮好的湯藥,陛下用些,應當會有用。”
說著她抬手舀起一勺褐色湯藥,紅唇輕輕吹過后,才遞向陳銘唇邊。
陳銘咽下湯藥,伸手抓住曹沐歌的腕子,心中熱意流淌。
“得你相顧,三生有幸。”
兩人四目相對,暖意氤氳,忽的相視一笑。
卻在此時,忽聞外間何秩腳步匆匆闖了過來。
“回稟陛下,有敵襲!”
湯藥下肚,暈船之癥緩解,陳銘耳畔陡然聽聞此音,眸光瞬間銳利,當即起身向外走去。
“怎么回事?”
“就在剛剛,負責防哨的人遠遠看見前方黑壓壓一片,四處都是叫囂聲。”
“約莫有十多艘船忽然出現,將咱們的船圍起來了。”
“咱們雖有兩萬人馬,但今日半數之多的人都暈船不適應,除去文臣和侍者,也就還有六千的戰力,這可如何是好?”
何秩音中焦急,腳步匆匆領著陳銘向外走去。
“陛下您看看吧,他們正在叫囂,要咱么將東西都交出來呢。”
不必他多說,陳銘腳步已然停下。
目光中形狀怪異的船只約莫十多艘,其上手執各式武器,長刀彎鐮軟鞭者不知凡幾,俱是一臉奸笑,十分不屑的看著船上眾人。
正中央的船只船首一人抬腳踩在船沿上,肩上一只飛鷹,身著單袖深褐色短衫,臂上一只巨蝎張牙舞爪,兇猛異常。
待陳銘一出現,那人的目光瞬間轉向陳銘,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掌事的總算出來了。”
“看你們這船就造價不菲,船上的好東西不少呢吧?”
“今日見了我噬鷹幫,可得隨我們回去好好做客啊。”
陳銘面上卻毫無波瀾。
身旁克萊恩忽然推開眾人擁上前來,面色大變,喃喃道:
“壞了!”
“怎么會遇到噬鷹幫呢?”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