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貼在陳銘胸膛前,細聽一聲聲沉穩有力的心跳,隨著噠噠的馬車不斷前行,只覺從未有過的心安。
……
三日后,順天城,工部右侍郎武咸寧武府。
“晦氣啊,好端端的怎么就被解雇了呢?在這府上好歹還能賺個銀子補貼家用。”
“誰知道呢?我們也沒犯什么錯啊,誒,行了,趕緊再找其他活計去吧。”
七八名小廝背著薄薄行囊,依依不舍的出了府宅。
卻不知房門處,一名身著小廝衣服,打扮的毫不起眼的男子,賊眉鼠眼,正隱了步子,低著頭隨著人流向外走。
前前后后從府中出來的人中,他實在是太不起眼,低著頭十分恭順。
他心中狂跳著,盡量裝作平靜,眼見著便要跟隨眾人出了府門,“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只要逃離京城,誰還想得起本官來。”
心中如此作想,興奮已經抑制不住,他只恨不能再快些。
然而前方忽然一陣人潮涌動,急切的腳步聲卻整齊劃一,正朝著府上而來。
橫刀立馬,利刃從面前飛過,正落在肩上。
那向來不離陛下左右的何秩何大將軍,竟一臉笑意的看向那小廝。
“武大人,別來無恙啊。”
小廝雙目猛睜,悔恨不能,腳步一軟,當即跪伏在地。
“何將軍,我錯了,本官知錯了,求您放下官一馬。”
何秩冷笑一聲,朝前一揮手:“搜!”
“這些話,留著到朝堂上說吧,明知故犯,知法犯法,還意圖畏罪潛逃,數罪并罰,武大人,你就自求多福吧。”
何秩一把將他扔給侍衛,而后帶領眾人徑直向宮中行去。
約莫一刻鐘后,勤政殿。
“回稟陛下,武咸寧等一眾與白蓮教相勾結的逆賊已盡數抓回,共計十二名。”
話音一落,殿上眾人十分驚奇。
“武咸寧武大人,他不是戶部侍郎嗎?怎么會與白蓮教有關系?”
“不止,還有錢力,李茗,揚時允,這些可都是朝中大臣,他們在朝堂里待的好好的,何苦來栽與白蓮教合謀?”
“該不會是搞錯了吧,白蓮教怎會牽連如此之廣?”
大臣們議論聲此起彼伏,眼中滿是懷疑。
卻聽上首“砰”的一聲,拍案聲響起,陳銘眸光冷肅。
韓倉仰首高呼一聲,“肅靜!”
大殿中安靜下來,不過百官看著被押入殿中的人卻表露出不解。
這時謝興才出列,花白胡子一抖,怒指一眾落馬官員。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們真是糊涂!”
“常日里非但不思忠君為國,反而群起與白蓮教這等逆賊相互勾結,意欲謀奪我大夏社稷,簡直是罪該萬死!”
“若非陛下一早遣人將罪犯呈交刑部,逐個審問,尚還不知我朝中竟還有你們這么多的蛀蟲!”
話畢,刑部尚書龔提著奏折上前。
“回稟陛下,犯人口供以及各項罪證均在此,還請陛下過目。”
“這些官員罪證確鑿,幾次三番與白蓮教勾結,實乃大逆不道,當斬首示眾,以儆效尤!”.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