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有氤氳的濕氣穿透衣衫,冰涼直觸心底,陳銘忍不住將懷中人擁的更緊。
金歡雙眸微顫,任由陳銘將自己擁著。
陳銘伸手撫在她柔軟的發梢,深嗅一口熟悉的香氣,“自嶺南一別,朕日日都在掛念著你。”
“在外一切可還安好?”
金歡微微仰頭,淚水重回眼眶,稍稍低頭在光潔的頸上印上一吻,帶著些許沙啞,十分疲憊的說道:
“勞陛下掛念,金歡一切都好。”
自得知教中的謀殺之計,金歡沒有一日不活在惶恐之中。
午夜夢醒之時,夢中滿身鮮血的身影在眼前久久不能散去,終于今日抵達,乍聞卻是噩耗。
整個京城一片慌亂,城外滿是教中人手。
此次如此興師動眾,不得不讓金歡想到最壞的結果。
原本率領眾人想要進宮一探究竟,卻沒想到教主防范自己至此!
他悄悄給手下的人下了命令,趁著自己奔忙之時,竟分頭對糧倉下手!
抬頭看到熏的黑漆漆的糧倉,金歡眸中不由得閃現出一絲自責,她強忍難過,哽咽著輕聲道:“對不起,陛下。”
“若不是我一時大意,糧倉絕不會被他們燒盡。”
陳銘輕笑一聲,捧起面前向來面不改色的臉頰,頰上泛出的通紅,終于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生動。
“多虧你及時出手,否則朕可是要好好搜索整個京城了。”
頰上淚痕未干,陳銘抬手輕輕拭去。
“怎的,還以為朕真出事了不成?”
金歡手中長刃驟然落下,抬手抓住陳銘的右手,冰涼而冷冽,與伏在身前的胸膛傳出的跳動全然不符。
“陛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金歡會心一笑。
許久未見的思念如洶涌巨浪一般涌上心頭,金歡幾乎遵循本能的仰頭貼了上去,低聲呢喃耳語,“陛下~”
一日之內幾經跌宕起伏,只有最真實的觸碰才足以安慰這驟然所見的忐忑不安。
月落鶯啼,席天慕地,炙熱烈焰燃盡的塵埃為伴,兩人共赴一場春日的盛會。
奈何春日晝短,外間腳步聲漸近,何秩俯首站在外邊稟報:
“稟陛下,城中各處糧倉已然處理完畢,白蓮教余孽已盡數捕獲,不過撬開嘴怕是還需要些時間。”
“手下兄弟們也整理的差不多,糧食損傷不算嚴重,陛下不必擔憂。”
陳銘額上熱汗淌落,雙手驟然收緊。
停頓片刻,他才收攏衣衫,朝外說道:“朕知道了,先下去吧。”
說完便將金歡攬入懷中,兩人耳鬢廝磨。
金歡頰上紅潤逐漸退卻,被堅實的臂膀攏在懷中,溫暖而讓人貪戀。
她深吸一口氣,抬手撫著面前人的下巴,眸中擔憂毫不掩飾。
“陛下,您看到了,這次教中籌謀周密,計劃周全,城外雖說已全數被您拿下,可也僅僅只是一部分人手。”
“陛下可否聽我一句勸?”
低頭看著清亮的雙眸,眸光中的認真讓人無法拒絕。
陳銘唇角上揚,側耳傾聽。
“我知陛下遲早會知道,雁南,我們自雁南而來。”
陳銘眸光一亮,笑意停留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