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兵們出手,將各處火點漸次撲滅。
好在糧倉修建之時便以穩重為主,鑄成的墻體之中多有防火防潮之物,不易燃燒。
又加通風口只有固定幾個,將各處堵塞之后,內里火勢也逐漸減小。
熱浪漸消,才露出眼前的真面目來。
兩方盡是身著黑衣之人,卻持刀相互打斗,其中一人手法利落,手起刀落便能收下一人性命,在場中回旋游走。
“護法大人,你終于露出真面目了!”
“虧得教主臨行前便叮囑我等,一定要獨自行動,看來教主的懷疑半點沒錯!還不趕緊收手隨我回去領罪?”
“看在多年相處的份上,說不得還能饒你一命!”
對面的黑衣人左支右絀,步步后退,驚恐之下破口大罵。
不過已經大開殺戒的人卻毫無所覺,絲毫不為他的話語所動,手中利刃上盛開的血花越來越多。
后方便是何秩一眾侍衛的包圍,終于退無所退。
那敏捷的身影一刀劃過,唾罵的聒噪聲終于在耳邊止歇。
何秩渾身殺意,持刀上前。
“有你們出手,倒是省了本將的功夫。”
“不過本將可沒什么仁慈心,別妄想殺賊立功,乖乖束手就擒,若能交代出白蓮教的消息,還能容你們多活幾天。”
“滴答!”
黑衣人長刃上的鮮血還在不斷往下淌,聞聲卻一不發,握刀的手微微上旋,將刀刃對準了何秩。
何秩冷笑一聲,“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
“本將成全你!”
“來人,給本將拿下這些逆賊!”
眾人一擁而上,何秩更是直指前方黑衣人。
身后忽然一道威嚴之聲響起,“住手!”
此話一出,為首的黑衣人雙目陡然睜大,失神的朝著聲音來處看去。
陳銘一身凜然,拂袖大跨步而來,面龐上還有些許火光映照,躍動不定,似明似滅。
何秩轉殺為押,黑衣人愣神之際毫無抵抗,任由那刀刃落在頸上,劃出一絲血痕。
陳銘腳步不停,徑直走向此處。
何秩連忙出口提醒:“陛下小心,這些逆賊十分兇殘,說不得還有什么后手。”
豈料陳銘全然未曾入耳,走上近前冷斥一聲,“放手!”
何秩大為不解,“這?陛下,此乃惡賊,豈是好相與的?”
陳銘眼眸一轉,睨了一眼何秩,話中之意絲毫不容拒絕。
何秩又憤憤看了黑衣人一眼,心中卻忽然升起一絲怪異感。
眼前這黑衣人眼眸明亮,僅露出的一點肌膚細膩如羊脂玉,長睫微微顫動,淚光閃爍,極為動人。
此刻流露的柔情,與其說是個殺手,卻不如說是個極為深情的——女子!
手中的刀驟然失力,何秩連忙收手。
“都退下吧。”
陳銘與黑衣人四目相對,沉聲發令。
何秩嘆了口氣,轉身攜眾人離去。
周遭頓時安靜下來。
陳銘伸手解下黑色面紗,撫上黑衣人頸上的傷口,眉頭微微蹙起,“金歡,隨朕回宮吧。”
熟悉的合歡香傳入鼻端,陳銘將她攬入懷中。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