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止下意識便要動手,然而右臂剛抬起,便覺冰冷的殺意順著胳膊攀了上來,讓他瞬間心神失手,一時大驚嘶吼出聲。
“是你!真的是你!你做了狗皇帝的走狗!”
“本使定要稟報教主,定將你碎尸萬段!”
“你不能動手,你不能殺我,我還要為教主奪取天下,你不能動手!”
驚恐至極,常止出口的話都有些顛三倒四。
金歡眸色不變,不過細長吐著殷紅蔻丹的指甲,忽的自腕間移至常止頸側,“我若是現在殺了你,教主又怎么知道?”
金歡眼尾上挑,唇角揚起的弧度讓人恍覺她似是信口在說去何處吃飯一般。
可常止卻顯然不這么想,一句話,生死之機,早已讓他心神崩潰。
他雙目失神,呆呆的重復著,“你不能殺我……”
金歡驟然起身,轉過身似是厭惡至極,拿過帕子細細的擦了擦指甲。
“人本使給你調過來了,這頭功是你要搶著上。”
“現在你辦事不力,人丟了不說,皇帝也被你放走,你說,要是本使將這些事告知教主,你該當如何?”
冰冷的殺意瞬間退卻,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幻象一般。
常止褲腳一濕,腥臭味籠罩,才方如大夢初醒。
他失力順著桌緣滑下,深思回轉,雙瞳大睜。
此時方明白過來,剛剛不是夢,這女人剛剛真的會殺了自己!
金歡所說他一字都未曾入耳,心中語愈發認定,就是因為金歡,自己才會輸的一無所有。
趁著金歡背過身,他立即轉身趴在地上,像癱軟在地的老狗一般,拖著沉重的身軀,在地上盡最大力快速蠕動著。
直至他全然離去,金歡才“噗”的一聲將燭光打滅。
風中似是傳出一聲唏微的嘆息聲,金歡奪門而去,唯留一地狼藉。
……
督造府。
“怎么樣,陛下回來了嗎?”
韓靈扶著門框,遙遙遠望來時路。
一旁曹沐歌嘆息一聲,目光中掩不住的擔憂,扶著韓靈的手雖未動,一顆心卻跌宕不停。
不過嘴上還是不肯說,“娘娘放心吧,陛下做事一向有分寸,此次營救娘娘,陛下也是做足了準備的,想來不多時就能回來。”
“娘娘您在外流落許久,臣妾一早便讓府上準備了吃食,臣妾帶您梳洗一番,也免得陛下看了擔心。”
韓靈滿心滿眼都是先前離去之時的陳銘被黑衣人包圍的模樣,此刻哪有心情吃飯梳洗?
“也不知陛下到底如何?你們就這樣將我送回來,萬一陛下有誤,本宮便是萬死也不夠。”
話音剛落,卻聽前方一陣噠噠馬蹄聲,塵土漫天可見。
曹沐歌心中一緊,又是擔憂又是激動,“該是陛下回來了。”
韓靈立即掙開曹沐歌向前跑去。
果見陳銘從遠處歸來,遙遙望見韓靈的模樣,便立即翻身下馬上前來。
“母后!是兒子不孝,讓母后受苦了。”
陳銘跪倒在地,音中滿是自責。.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