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們的惡毒計劃,陛下早已了然在胸,秦江,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秦江不顧頸上的刀,驟然直起身,面上盡是慌張之色。
“什么?要推翻朝廷?”
“陛下,您可萬萬小心,不能被他們發現蹤跡!”
他并不曾追問白蓮教,反而是擔憂面前君王安危,只可惜面前兩人皆是滿腹防備,并不能為他語所觸動。
陳銘直視著他,但見他面上盡是擔憂,卻全無被抓包的恐懼。
到底是有恃無恐還是誤會一場,陳銘一時間也不由得有些疑惑,難道秦江就不怕自己真的出手殺了他?
“呵,讓朕小心著些,可你們的目的不就是殺了朕,謀奪天下嗎?怎么,秦大人現在是不敢動手了?”
此一出,秦江不由得跌坐在地,面上盡是驚恐之色。
“他們竟要謀害陛下!可惡至極,簡直是可惡至極!”
“不對,陛下此從何而起?下官能有幸得窺天顏,已是莫大的榮幸,怎會與亂黨賊子相謀?”
“下官一生為官清廉,從未有過謀私之舉,陛下若是有慮,下官愿以性命作保,唯愿陛下還下官以清白。”
秦江辭懇切,字字珠璣,說的痛徹心扉,深深搖頭咽了口氣,轉而便毅然決然要往何秩的刀刃撞去。
何秩卻反映極為迅速,連忙收刀制止。
這樣悲憤懇切的辭,倒不似是作假,何秩不由得愣神,轉而請示陳銘,“陛下,這——”
未盡的話陳銘已是了然于心,他負手立在秦江面前。
一個人若是愿用性命以證清白,要么是大善,要么,就是窮兇極惡!
到底是善是惡,唯有事實可以印證。
但目前絕不能輕易將秦江放出。
陳銘捏了捏額心,雙肩不由得頹了下來,“罷了,先下獄。”
“將他們一家上下全部下獄,無朕旨意,不可動刑。”
何秩抱拳領命,將秦江捆縛起來,轉身離去。
正要踏出房門,忽聞身后又傳出一聲:“對外放出消息,就說秦江犯了重罪,朕欲嚴懲不貸!”
陳銘雙手緊握,目光沉凝。
倘若那份名單為真,秦江被抓,他們自亂陣腳,定會有所動作,只要守株待兔即可知曉秦江是忠是佞。
何秩剛剛踏出房門,便見另一侍衛迎面而來。
兩人錯身而過,侍衛轉身入內,當即跪下:“回稟陛下,博古齋的人又有動作了。”
“據蹲守的兄弟們回報,他們明日從黔城轉運的糧草,會經由城西的蕘山路而來,明日會有人前往接應,這批糧草數量還不少。”
陳銘握著杯盞的右手頓時收緊。
糧草!
先前還曾懷疑那份名單的真假,可如今他們竟然連糧草都已經備好,除了謀反之外,陳銘著實想不出其他的由頭。
這白蓮教果真是準備充分,看來馬上就要有大動作了。
這么看來,這批糧草的重要性就可想而知!
“即刻整兵,明日必須拿下這些糧草。”
如此重要的戰備物資,絕對不能任由他們抵達目的地。
“是!卑職這就前往調兵。”
門扉剛剛掩上,陳銘忽然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推開窗子。
院中巨樹上一道黑影閃過,陳銘當即伸手,一個信封便出現在手中。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