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倉立時懂了陳銘的意思,憤然朝著莫折玉的方向吐了口唾沫,而后轉身喚來小廝一番吩咐。
周遭眾人被陳銘這一舉動所震,一時間驚訝無。
然而須臾,忽而“撲哧”一聲,不知誰最先笑出聲來。
“這小子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竟然還想比劃比劃,難不成還能越過折玉公子去?也不怕貽笑大方!”
“真是可笑至極!我倒要看看,他能作出什么狗屎文章來!”
莫折玉有恃無恐,根本無懼陳銘。
自己口中的詩,可是在大夏都能封神之作,就憑面前這臭小子,怎么可能越過自己去?
陳銘倒是一身輕松,只待宣紙筆墨備齊,拂袖揮毫筆走龍蛇。
一副清晰可見的詩作躍然紙上。
“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
韓倉第一時間拿起詩作,在眾人耳邊念出聲來。
字字句句入耳,四下一片寂靜。
眾人一時間呆立原處,目瞪口呆,根本顧不得看陳銘,而是紛紛將目光落在韓倉手中的宣紙上。
“若論尋春,恰似此詩,尋而不得,乍一抬頭,滿園春色盡在這一枝紅杏之上,四處不見春,恍然回頭卻春色盡顯。”
“妙!實在是妙啊!”
“同是尋春,此詩隱而忽現,讓人眼前一亮,與先前的詩作相比,實在是天壤之別!此詩著實是妙哉!”
先前被奉若神明的詩作,此時卻被比作地上的塵埃。
莫折玉面色鐵青,雙眸欲噴火,眸光含刀似要將陳銘扎成篩子。
身旁幾人同樣這般表情,一個個憤然握緊雙手,若不是周遭還有許多人,只怕當場就要動手。
直到這時,眾人才回過味來,如此佳作,竟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所作!
“這位公子不知是何方隱世,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公子高才,是我等有眼無珠。”
“如此佳作,合該流傳于世才是,怎能明珠蒙塵?公子,我是虞陵城高家的二公子,您若是有空,不妨入府一敘。”
莫折玉先前被捧的多高,現在卻被棄若敝履,心中百般滋味,都化作對陳銘的恨意。
周遭的人向陳銘蜂擁而至,莫折玉身旁瞬間空了下來。
遙望著陳銘玉人之姿,莫折玉咬牙切齒,一拳打在身旁人的面上,“去,給本公子找人過來。”
“哼!敢在京中拆我的臺,簡直是罪無可恕!”
“小子,待會鼻青臉腫的時候,可別哭的太慘!”
然而萬眾矚目的陳銘,卻如仙人之姿,遙不可觸,只拂袖一笑而過,轉身便向外走去,與這塵世俗人相隔開。
眾人膜拜詩作,并不敢上前打攪,反而屏住呼吸,后退一步為陳銘讓路。
莫折玉看在眼中,更是咬牙切齒。
陳銘事了拂衣去,卻在出門之時剛好與一人迎面而來。
那人頭戴一姜粉帷帽,從發頂垂落至腳腕,一層細紗籠罩,隱約映出窈窕身形,卻又讓人心癢而不可得,恨不得摘下帷帽一窺真容。
唯有帷帽正中央一縷青絲垂落,讓人稍稍緩解相思之意。
“公子,攬月樓一品閣,青寧垂首以待。”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