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他的話音一落,周圍瞬間安靜下來,眾人仿佛陷入環境之中,各自品味著詩中意境。
有的人甚至閉上雙目,口中不斷咂摸著這首詩。
“春日尋芳,泗水岸泮,萬紫千紅,無邊盛景,皆蘊于其中,實在是美不勝收!”
“佳作,佳作啊,春日游也不過如此,是在是妙極。”
“不愧是折玉兄,這京中第一才子的名頭可不是白得的,哼,此詩一出,我看誰敢爭鋒?”
折玉一臉高傲,鼻孔朝天,雙目冷冷的看向陳銘。
身旁幾人隱隱以他為核心,洋洋得意,尾巴恨不得翹到天上去。
而堂中眾人也被吸引至此處,紛紛開口品評這首詩,看行折玉的目光中俱流露出贊賞之色。
“我南楚詩壇總算是后繼有人啊,莫折玉果真不負才名!”
這些話停在耳中,韓倉不由得怒目而視。
饒是不懂詩,但最起碼的,長久跟隨陳銘,對他的詩作語總是銘記于心,更不必說曾在京中引起轟動的詩作。
眼下看向眾人這般贊賞的目光,韓倉心中很是憤憤不平。
不待眾人繼續贊賞下去,他隨即昂首挺胸,面色陰沉的走至莫折玉正對面,冷冷問道:
“敢問公子,此詩從何而來?”
莫折玉臉色一滯,眸中閃過一抹冷色。
這詩作乃是從順天城貴人圈中流傳而出,在整個南楚,怕是只有自己知曉,昨日剛剛得了這詩作,腦海中剛剛滿是這詩,脫口便出。
豈料眼前這幾人倒像是知曉內情一般,尤其是尚在端坐的那人,更像是對一切勝券在握。
現在更是有此一問,難不成他們竟也知曉此詩?
然而不待莫折玉多想,耳邊立時傳來一陣強烈的反對聲。
其中一人更是沖上前來,一把抓住韓倉衣領,面上滿是狠厲之色。
“小子你找死!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折玉兄文采斐然,神思敏捷,卓然物外,區區一首小詩乃是手到擒來,你等竟敢懷疑!”
“此詩折玉兄信手拈來,怕了吧!你們若是作不出來,那就跪下學狗叫喚三聲,給折玉兄賠禮道歉。”
那人狠狠抓著韓倉脖子,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而他身后眾人,同樣出聲征討,紛紛為莫折玉鳴不平。
“敢懷疑莫公子,真是不知死活,今日你們要是作不出詩來,休怪我們將你帶到京中文壇面前,讓你們羞于存在天地間。”
韓倉鼻子都氣歪了,一張臉漲紅,仿佛有生死之仇一般。
莫折玉本還有些忐忑的心,立時更長三個膽子,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向韓倉,唇角似是勾起一抹挑釁的笑。
韓倉看懂了這一笑,這笑分明是在說:“就算不是本公子所作又如何?反正大家都信了,你還能拿出什么證據不成?”
韓倉三分氣性被氣出了十分,立即抬手,準備一拳砸在此厚顏無恥之人的臉上。
豈料手抬到一半,忽而被人輕拍一下,面前人束在自己頸間的手,生生被人按了下去。
韓倉仿佛重獲新生,語氣中滿是氣憤,“公子,此人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陳銘朝他揮揮手,上前一步,正與莫折玉雙目相對。
他微微一笑,“一首詩而已,韓倉,準備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