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琴聲驟停,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
“痛痛痛——”
卻見白蓮兒身形似風,翻身而起,一把將曹富貴壓在地上,烏黑的雙眸不復柔光,反而透著一絲狠。
“在下賣藝不賣身,還望客官周知。”
說完她起身后退兩步,拿著瑤琴與曹富貴隔開距離,向曹富貴微微欠身。
“這位公子,多有得罪。”
曹富貴這才掙扎著起身,揉著酸痛的胳膊連忙向陳銘走去,頗為氣惱的看了兩眼白蓮兒。
沒想到眼前竟是個帶刺的仙女!
這下好了,任管她生的再美貌,曹富貴也生不出愛美之心了。
美人兒到最后還不是要落為伺候人的主兒,這樣動不動拳腳相向的女子,還不如街上的武夫。
哪有那些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可愛?
曹富貴頗為怨怪的看了陳銘一眼,仿佛在說:“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害的我這么出丑。”
不過這下倒是讓曹富貴警醒了些許。
看來今日這么大的陣仗,陛下恐怕要找的就是此人,這渾身的拳腳功夫,說她不是賊人都不可能!
既帶刺,又與賊人相關,曹富貴眼下看著白蓮兒只覺渾身泛疼。
沈行知眼見美人生氣,自然滿是心疼,連忙笑著說道:“誒,蓮兒,別生氣,他也是一時醉了酒,胡亂作為罷了。”
“坐坐坐,這邊坐,消消氣,再為我們撫一曲吧。”
白蓮兒這才拿著瑤琴坐在先前的位置上,帶著兩分疏離道:“還望世子多加勸阻,若是再發生這種事,蓮兒可是沒法見人了。”
“左右不過謀生罷了,大不了蓮兒不做這買賣。”
“蓮兒今日多有得罪,還請世子見諒。”
“好好好,蓮兒放心。”沈行知連忙應聲,滿心滿眼都是白蓮兒,連一旁的陛下忘了。
陳銘盯著再次撫琴的蓮兒,雙目微縮,面上隱有危險之色。
他目光隱而不見的落在白蓮兒手腕上。
窄袖長衫便于撫琴,但同時也將手腕遮的嚴嚴實實,若想看到手腕模樣,必然得想辦法掀開袖子才是。
陳銘眼眸微動,嘴角勾起一抹笑,隨后呼了一聲:“常威。”
常威推門而入,目光略有古怪的落在陳銘身上。
剛剛正是此人呼喚自己,他不明所以的走上前去。
陳銘起身在他耳畔耳語兩句。
常威起身,向前一步,請示道:“世子,您看,這……”
沈行知頗為不耐煩的擺擺手,“去去去,讓你干嘛干嘛去。”
常威這才拱手退下。
曹富貴聽著琴聲,再沒了賞美的心思,注意力便落在陳銘身上。
他悄悄湊了過來,一臉壞笑的看向陳銘。
“你這是又出了什么鬼主意?”
陳銘神秘一笑,“稍候片刻,自見分曉。”
“手腕上的東西真就這么重要?”
“我是想不通,除了把人家衣裳扒下來,你還能有什么辦法?”
“可惜啊,白蓮兒美是美,不過這樣的人,再來十個一百個,我也看不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看到人家手腕。”
曹富貴自擇了一旁的矮榻抱頭歪了過去,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陳銘面不改色,看著美人撫琴,薄唇輕啟:“山人自有妙計!”
一曲尚未撫完,常威去而復返,將一個錦盒交給陳銘。
陳銘端起熱茶飲完一杯,恰琴聲落下,白蓮兒抬起頭來,正與他的目光對上,兩人相視一笑,各懷心思。
陳銘另外倒了杯熱茶,拿著錦盒,朝白蓮兒走去。
“蓮兒姑娘,累了吧,用些茶,稍歇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