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禺雖不解,但仍舊吩咐伙計們照做。
陳銘則是進入內室,換了一身管事衣衫出來,兩道劍眉緊緊蹙在一起,微微躬身,滿面焦急的模樣,順著船桅桿,向前面的船高聲呼道;
“兄弟,等一等!”
“小兄弟,幫幫忙,行個方便吧。”
高亢的聲音,立時引來前方船只的關注。
船上為首的人隨著手下,向后方走來,眼神落在探出一半身子,不斷向此處的呼喚的男子身上。
那人上下打量了兩眼陳銘,又看過船身,旋即冷冷一笑。
“曹家的船!”
“徒有虛名,不過如此!”
他眼中濃濃的鄙夷,陳銘連忙抓住機會,態度極盡卑微。
“大兄弟,行行好啊,我們這帆不知被什么刮破了,這么大的船,沒有帆剩下的路可就沒法走了。”
“船上也沒有備用的帆,這樣下去,我們只能隨著風飄了,小兄弟搭把手,救救我們吧,到了晉城,必有重謝。”
“我們東家急著要這批貨呢,若是去的晚了,恐怕掌柜的那邊不好交差。”
“向東家明之后,掌柜的必有重謝。”
不料那人聽完卻是冷冷一笑。
“之前號稱江南最好的船,沒想到卻是如此不堪一擊!”
“哼!不知怎么個重謝法啊?”
陳銘低著頭,嘴角升起一抹十分危險的笑,旋即說道:“白銀千兩,不是問題。”
“還請小兄弟出手相救。”
那人雙眼微微大睜,似是不可置信。
他身后的人悄悄開口道:“頭兒,我們船上還有人,還是趕緊走,別跟他們廢話了。”
頭領雙眼微瞇,再次打量了陳銘兩眼。
隨后轉頭看了一眼身后的船,耳中哭哭啼啼的聲音稍稍平息。
他隨手一揮,笑著對陳銘說道:
“行了,這個忙我們幫了,不過你們曹家的話,想來應該可信吧,記得上岸后,及時交錢。”
“來人!停下!”
杏色大船緩緩停下,與棕色大船并排停在一處。
兩方船舷相靠,陳銘立時搭了個眼色,笑著走上前去。
“實在是太感謝你了,小兄弟。”
身后何秩掩了掩發上的汗巾,低頭快步向杏色船上走去。
“小兄弟船上可有鎖鏈,我差人隨你一道拿去,誒,我這是家里人剛謀的一個差事,頭一回上船,沒什么經驗。”
說著,陳銘從袖口拿出一錠沉甸甸的金子,悄悄向面前人手中塞去。
“全仰賴小兄弟,我這押貨才能順順利利。”
陳銘抬手搭著那人肩膀,向船邊靠去。
“我家里在曹家柜上做小掌柜,才能給我謀個肥差,我看小兄弟周身氣度非同一般,若是看得上,到了晉城我就為你和東家安排個機會。”
“你若是抓得住,這可是天大的好運吶。”
陳銘一邊同眼前人寒暄,眼神卻不著痕跡的落在何秩一行的身上。
待何秩向他比劃了個手勢,陳銘轉身便離開面前之人。
緊接著,身旁兩名作水手打扮的侍衛立即將他控制。
而杏色船上,船艙外的人率先發現不對,第一時間向艙內沖去,卻根本措手不及,被何秩他們打的連連敗退。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