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最后上交的賦稅如此少,這可就要問問那些個世家了。”
幾人的語頓時在朝堂中激起一陣風雨。
雖說世家盤剝地稅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古往今來,哪一朝不是如此?
可是從未曾有人當著朝臣的面提過此事。
朝中便有一些出自世家的大臣,一聽此話,頓時不樂意了,當即出列,反駁道:
“陛下萬莫相信他們的話,所謂世家,只是家族繁榮,人口龐大而已,絕對不存在插手地稅一事。”
“陛下明鑒啊,微臣便來自世家,從未曾見過他們所說之事。”
“世家與普通百姓并無二致,歸地方官員管轄,怎么可能只手遮天?”
平長青幾人立刻對他們提出質疑:
“你們本身便是出自世家,又怎會自認其罪?”
“陛下,世家之事,絕非他們所,望陛下徹查!”
聽聞此話,后面幾位官員更是不依不饒,再次出口。
朝中一時間亂成一鍋粥,爭吵不休!
陳銘本是為了問清楚事情的緣由,不曾想引發兩方針尖對麥芒,此刻只以手扶額,一陣頭痛。
停了片刻,見他們也爭論不出結果,陳銘開口制止:
“罷了,今日朝會先到此為止吧!”
“蔣烈,他們所說之事,你留意一下,查查明白!”
隨后陳銘拂袖而去。
留下朝中眾臣心思各異,臨走前還要再吵兩句。
……
離開朝堂后,平長青的話依舊回蕩在陳銘的耳邊。
想起外公所在的韓氏也是隴南的一大氏族,陳銘心中有了主意。
問那些大臣,沒辦法確認他們所真假。
但外公肯定不會欺騙自己,倒不如去找外公問問清楚。
陳銘當即讓韓倉準備,前往韓府。
一刻鐘后,陳銘出現在韓墨的書房。
韓墨撫著花白的胡子,笑著問道:
“陛下今日怎么有空來韓府?”
陳銘顧不得寒暄,當即將朝堂之事盡數告知韓墨。
韓墨聽完后皺起眉頭,問道:
“所以,陛下是想知道關于世家的事?”
陳銘點點頭:“沒錯。”
韓墨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沉默片刻,這才開口道:
“我當年和家族鬧矛盾,離家出走,盡管如此,后來遇見的人還是會因為家族的原因優待我,畢竟有血脈之情。”
“世家大族盤根錯節,相互勾結,權力之大,完全可以控制一方天地,朝廷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不僅如此,征收地稅原本是朝廷的職責,但因地方上氏族權利更大,稅收之權,慢慢就落入世家手中。”
“朝廷設在那些地方的人,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傀儡而已,那些氏族控制著整個區域,完全可以稱之為國中之國。”
“他們掌控地方,征收地稅,實際上交的卻不足十之一二,其余的,便都落入他們手中。”
“世家之禍,存世久矣!”
聽過平長青的一面之詞,陳銘還有所懷疑。
此刻聽到外公親口所說,他才意識到,世家當真是釘在大夏心臟上的一顆毒瘤。
韓墨觀陳銘的表情,嘆了口氣,勸說道:
“積弊已深,陛下還需慎重!”.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