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剛走,李敘白和鄭景同便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了荒草的另一邊。
“公子怎么知道他回去的時候,不會走那個山洞?反而會走這邊?”鄭景同好奇的問道。
李敘白神秘兮兮道:“你猜啊。”
“......”鄭景同當真回憶了一下下船之后的情景,瞬間恍然大悟:“公子是看到那石頭上的青苔是完整的,從來沒被人踩過,推斷出至少數月來,這條路除了咱們再沒別人走過了,那撐船之人來的時候走的不是這條路,那定然還有第二條路可走,公子方才又看到這片荒草有一道倒伏的壓痕,又推斷出他會走這邊?”
李敘白低聲贊嘆:“老鄭,你果然聰明,都快趕得上我了。”
說話的功夫,那撐船之人已經走了過來。
李敘白和鄭景同趕忙壓低了身子,噤聲不語。
眼看著那撐船之人走遠了,李敘白二人才又輕手輕腳的跟了過去。
那撐船之人險些只是個有一把子力氣的壯漢,并沒有什么功夫在身,一直走出了荒草叢,都沒發現身后有人跟蹤。
二人藏在荒草叢中,看著撐船之人握住山壁上一塊凸起的石塊,緩緩的轉動了幾圈,那山壁便慢慢的打開了一道石門。
撐船之人閃身進了山洞,剛剛察覺到身后一陣疾風刮過,他飛快的轉過身,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身后的情形,便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了。
石門緩緩的關上了,將那漸漸暗下來的天光擋在了外頭。
死寂的山洞中黑沉沉的一片,可以聽到不斷落下的水滴聲。
“老鄭,這個人怎么辦?”李敘白低聲問道。
鄭景同思忖片刻:“要不,先捆起來,就放在這,等他醒過來,咱們早就走遠了。”
李敘白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鄭景同想了想,從腰間掏出一枚藥丸,塞進了那撐船之人的嘴里。
“......老鄭,你,這是要毒死他啊!”李敘白吃驚道。
鄭景同哭笑不得道:“屬下這是迷藥,吃了這個,能睡上兩日。”
“......”李敘白挑了下眉,啞然失笑。
走過一段深幽狹窄而潮濕的山洞,眼前便猝不及防的豁然開朗了。
山腹之中幾乎都被掏空了,高高的山壁上還架著手臂粗的木頭釘起來的木架子。
嶙峋不平的山壁成斑駁的煙灰色,其間似乎還夾雜著細碎的小光點。
李敘白的雙眼陡然縮了一下,趕忙叫過鄭景同:“老鄭,快來,快照一下這邊。”
鄭景同趕忙捧著燈燭湊到近前:“怎么了,公子,這石頭有什么不對勁嗎?”
李敘白沒有說話,只是借著明亮的火光仔細察看。
足足看了一刻的功夫,李敘白長長的透了口氣,恍然大悟:“我終于明白謝家村為什么建在那個地方了。”
“......”鄭景同急切問道:“為什么,公子發現了什么?”
李敘白打量了一圈被掏空了的山腹,百感交集,神情復雜:“這是一處金礦,金礦啊老鄭,私挖金礦,整個謝家村死上三遍都不夠砍的!”
“......”鄭景同難掩震驚之色,張了張嘴:“公子,沒看錯?”
李敘白一臉苦笑:“我這么愛財的人,怎么會連金子都分不出來。”
“......”聽到這話,鄭景同簡直無以對:“謝家村的人,怎么敢!他們怎么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謝家村要養那么一大家子,沒點見不得光的營生怎么行!”李敘白已經能夠確定這山腹連著謝家村,只要走到山腹的盡頭,一定能走回謝家村。
謝家村私挖金礦,這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難怪他們長年累月的隱世不出。
難怪他們對外人抱有極深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