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止梅在劫難逃,這是李隊長最后一句話。”
白頌哲說完露出一抹松懈的神情。
但陸遠秋覺得他好像還有話要說。
白頌哲朝著二樓圍欄那邊走去,陸遠秋跟在后方,兩人倚靠著圍欄,陸遠秋順著白頌哲的目光看去,看到他在望著前方窗外初升的太陽。
白頌哲喜歡看太陽,和他女兒一樣。
太陽泛紅,并不刺眼,很多人都喜歡看日出,大概是因為朝陽更多的代表的是希望。
“我和張志勝認識很久很久了,他小時候喜歡打架,但每次打架的原因也基本都是因為我,因為我在孤兒院總是被欺負。”
“他當年護著我,誰欺負了我他就揍誰,他因此總被罰得吃不上飯,我都習慣了在口袋里存吃的帶給他。”
“那時候他喊我小清,我喊他小沖,沖這個字其實是我給他取的名字,不是因為他沖動,而是因為他身上總有股不服輸的沖勁兒,這是我最欣賞的地方。”
白頌哲趴在圍欄上十指交叉。
頓了片刻,他朝陸遠秋繼續道:“我這幾天想了很久,其實知道車禍不是張志勝做的之后,內心就釋懷了很多,如果當初他聯合虞止梅陷害我的證據找不到……小秋你說,我是不是也可以嘗試著解開自己的心結……”
陸遠秋聽到后面其實已經懂了白頌哲的意思。
他這些年因為這件事心里總是壓著一塊石頭,但如今輕舟已過萬重山,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駱冉當初來不及得到救治。
他們都清楚張志勝為了家人不會自首,但張志勝因陷害這件事已經有悔過的意思,倘若因為這件事去尋找證據再和他糾纏個幾年,十幾年,那恢復了神志又有什么意義?白頌哲已年過半百,他還是希望能把剩下的時間與精力都放在同家人的相處上。
陸遠秋能明白他意思。
“白叔,如果是我,我會和他糾纏到底,不屬于我背的鍋我不會背,但你終究不是我,和他有過那些經歷的也不是我……總之,你自己來決定吧。”
“說實話我對張志勝也沒一開始那么大的敵意了。”陸遠秋扭頭看他,臉上笑了下。
他在說謊,他對張志勝依舊有敵意,但不想給白頌哲壓力。
白頌哲年紀大了,他有更在意的事。
“那好,我會找個時間約張志勝見個面,讓他最后給我一個說法,給這件事做個了結。”白頌哲站直身子,十分正式地朝陸遠秋道。
陸遠秋:“帶上我吧。”
白頌哲:“好,等夏夏醒了跟她說一聲,我們三個……”白頌哲露出笑容:“我們一家人一起去見他。”
“一家人”三個字把陸遠秋聽爽了,他笑著點頭。
白頌哲:“23號怎么樣?”
“……24號行嗎?”
“行。”
……
“嗡嗡。”
病房里,張志勝拿出手機,看到手機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12月24日早上八點,白犀天臺見——白頌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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