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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傳《高宅深院》

      “再怎么漂亮也是不合適,得削足適履嗎?”她換上自已原先的靴子,“我想拿回行李,跟老夫人說這新衣服我穿不慣。”

      “嗯……”楊再道沉思片刻后點頭,“我還是替姑娘準備吃的吧。”

      黃昏時,楚靜曇的行李已被安置在房間里,她換上自已喜歡的輕便衣服。她確實喜歡那件紫袍,但不迷戀,也不想為它付出高昂的代價。

      “夫人有說什么時候要見我嗎?”她問楊再道。

      “夫人會有主意。”

      接下來日子就沒有盡頭。唐錦陽又來了幾次,楚靜曇回回冷嘲熱諷,激得唐錦陽大怒而去,之后就不再來。夫人則沒再召見過她,楚靜曇就這么等著,閑暇時練劍,除了練劍就是問楊管家:“你幫我提醒一下夫人吧。”

      “夫人一直記得姑娘,只是太忙,還沒想好怎么安置姑娘,姑娘再等等。”

      楚靜曇覺得自已被軟禁了,夫人是要逼迫自已?楊管家沒有收走那件華服,它一直被靜靜放在房間床頭。

      半個月后,楚靜曇決心問個究竟。這莊園里最最不缺的就是姓唐的人,她總能找到人幫忙,再不然就逃出去。

      這天,她懸著劍,不聽侍女勸阻,徑自來到隔壁院子。杜鵑開著,但隔壁院子杳無人跡,她又往前走,下一個院子也是空的,連一個守衛也沒見著。

      怎么回事?她走過一個接一個院子,都是空無一人,只有盛開的杜鵑,扶蘇的樹木,偌大的池塘里仍有鯉魚游鵝,房里甚至還擺著各式古董珍玩。

      唐門像是個死城……

      她不死心,又繞過幾個莊園,依然不見一個人影,甚至莊園太多,把她自已給繞暈了,找不到歸路。她愣愣看著眼前死寂的庭院,竟有些害怕,直到楊管家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楚姑娘。”

      楚靜曇吃了一驚,她出神了,竟然沒察覺到楊管家走近。

      “這里是怎么回事?”楚靜曇問,“為什么沒人?”

      “這里以前是大少爺的莊院,附近住的都是大少爺的親眷,大少爺一家離開后,這里就空下了。”

      楚靜曇小時候就聽說過,那該是夫人繼任掌門前的事了,帳房的唐滅因貪污而獲罪。

      “那邊是三爺的莊院,十幾間都是,三爺也不在了。”楊再道指著另一邊說著,想了想又道,“其實以前老爺們的孩子都住在這,但現在都搬了,二爺跟七爺也搬走了,所以這邊的莊院都閑置了下來。”

      “不浪費嗎?”

      “唐門很大,浪費得起,不用幾年,這里又會住滿姓唐的人。”

      “您說您在這五十年了。”

      “是的,我在這干了五十年管家。老太爺跟他的兄弟以前住在北邊的莊園,那時就是我服侍他們。后來北邊莊園空了,少爺們住來這邊的莊園,之后這邊的莊園空了,我猜錦陽少爺會搬去西邊的莊園住。”

      “您知道夫人為什么把我關在這兒嗎?”

      “我想是因為夫人很喜歡你。”

      這話楚靜曇已經聽了好幾次,但仍然不信:“你確定?”

      “確定,不然她不會派我服侍您,我這樣的老仆在唐門還是有點分量的。我一直都很周到,被分派服侍最重要的客人。”楊再道說著,“其實,我每天都要向夫人回報您的事。姑娘的一舉一動,今天做了什么,說了什么話,小的都要稟告夫人。”

      “哦?”楚靜曇訝異,又有些惱火,覺得自已被人窺看著。

      “她沒有忘記您,所以姑娘還是回房等消息吧。”

      “她打算逼我嫁給公子?”

      “絕不是逼您。”楊再道搖頭,“您應該知道,想逼姑娘,夫人會有更好的辦法。”

      楚靜曇并不放棄,她決心離開這座莊園,如果夫人真的不愿見她,那她就得去找夫人,在那之前,她得先弄清楚附近莊園跟道路。

      不能打草驚蛇,她很清楚要見到夫人得經過重重守衛。她借口散步,總算摸清了自已在唐門大院哪個位置,還有夫人的房間方位。她打算直接闖進大廳,這很危險,但至少能引起騷動。

      她可不想一直住在這見鬼的唐門。

      趁著楊管家不在,她查探道路,又過了半個月,她沒再看見楊管家,據侍女說唐門來了貴客,夫人讓楊管家招待幾天。

      這是個好機會,她沿著大院往西走,莊園如同之前一般死寂。她沿途詳細注意庭院道路,來到某處大院,見有個孩子站在樹下賞花,瞧年紀不過十來歲。

      這是她在唐門住下以來第一次見著楊管家與侍女以外的人,雖然只是個孩子,但從衣服材質與身上的玉帶看,不是姓唐的人就是娘家姓唐的人。

      楚靜曇想了想,是要恐嚇這孩子帶路,溫騙他帶路,還是和氣向他問路?她一時拿不定主意,仍走上前去,站到那孩子身邊。那孩子一直看著樹,不,與其說是看樹,他看的其實是那間小屋,比起其他院落的大屋,這院落里的屋子顯得雅致且小。

      她正想著怎么騙人,那孩子忽地冒出一句:“你知道杜鵑也是一種鳥嗎?”

      楚靜曇瞥了眼,那孩子長得……不能說丑怪,或者換個說法吧,至少不是那種會讓人想抱著親近的孩子。

      “杜鵑會把蛋生到其他鳥的巢里,再把原來窩里的鳥蛋給砸爛,讓別人替自已養兒子,這就是鳩占鵲巢的故事。”那孩子道,“整個唐門都種滿杜鵑,是不是很有趣?”

      楚靜曇只覺得那些被占據了巢穴的鵲鳥可憐,伸手摸了摸那孩童的頭,問道:“孩子,你怎么會跑到這來?這里是唐門禁地,你家人呢?”她決定先探探這孩子的口風,再騙這孩子帶路。

      那孩童皺起眉頭抬頭望向楚靜曇,打量她身上服色,隨即勾了勾手指。楚靜曇不疑有他,彎下腰來,那孩子猛地一巴掌扇向她。

      楚靜曇猝不及防,臉上挨了熱辣辣一記耳光,不由訝異。權貴家蠻橫的孩子她見得多了,但兩句話就賞人耳光,這等頑劣當真聞所未聞,不由得心頭火起。

      只聽那孩童冷聲道:“唐門的奴才這么不知輕重?唉呦……”他一未畢,楚靜曇已一腳將他掃倒在地,隨即揪住他后背要將他拎起。那孩子年紀雖小,功夫倒是不差,右手撐地飛腳掃來,楚靜曇欺他腿短,一把揪住他鞋子倒拎起來。

      “你做什么!你敢這樣對待客人?!”那孩子漲紅著臉大聲喝叱。

      “你是客人?”楚靜曇訝異,隨即轉念,這下也不用想著怎么套話了,不若把事情鬧大,直接讓夫人知道,夫人就得召見分說,闖禍便闖禍,與其被軟禁在這大院里,還不如伸頭一刀給個痛快。

      楚靜曇心意已決,喝道:“你這孩子,帶我去見你爹,看他怎么把你教成這等無禮情貌!”

      那孩童猛地右腳飛起踢向楚靜曇面門,楚靜曇左手格擋,只覺力道雄沉,隨即手中一松,那孩子扭身擺腰掙脫楚靜曇手腕,楚靜曇只撈著個靴子,十一二歲年紀有這功夫也屬罕見。

      那孩童落地,身形稍慢,楚靜曇怕他逃脫,把靴子扔出,正砸個當面,隨即快步上前。那孩子假意轉身要走,忽地回身一個掛捶,這招“回首望月”極其狠辣。楚靜曇抓住他胳膊,身子后撤,順勢將他拖回,那孩子“啊”的一聲,摔倒在地,跌了個狗吃屎。

      “乖乖帶我去見你爹。”楚靜曇板起臉教訓孩子似的,順手拾起掉落的靴子,卻發現靴子沉甸甸,倒過靴子,里頭掉出幾塊木墊。那孩子站起身來,只見他一腳長一腳短,原來是個跛子,正惡狠狠看著自已。

      楚靜曇歉然:“對不住,我不知道你……”

      “你叫什么名字?”小孩恢復冷靜,接過靴子穿上。

      “我叫楚靜曇,你有什么不滿,帶我去見你爹吧。”

      楚靜曇還是決心把事情鬧大,最好是不可收拾。

      “我得想想怎么收拾你。”那孩子說起話來老氣橫秋,“你就是個愚婦,愚蠢……但罪不致死。”他打量著楚靜曇,“嗯……行吧,你陪我睡幾天,我……”

      楚靜曇連劍帶鞘打向那孩子,那孩子早已有備,向后急躍,譏嘲道:“可惜了。”

      楚靜曇正要再追,忽聽一聲大喝:“放肆!”一道凌厲掌風從后襲來,楚靜曇大吃一驚,不及回頭,只能和身向前一滾,掌風從背上刮過,竟隱隱有刺痛感。

      楚靜曇知道遇上高手,怕其追擊,一個翻滾之后又是兩個筋斗,縱身一躍跳到樹上,這才回身持劍戒備。

      來者正要追擊,只聽那孩子喊道:“哥,沒事,鬧著玩呢!”

      楚靜曇從樹上望下,只見一名頭戴冠冕,穿一件黑紅相間長袍的青年,年約二十來歲,八尺多高,一頭卷發,鼻梁高挺,雙眼有神,相貌十分英挺。

      “你為什么打我弟弟?”那青年喝道,“下來說清楚!”

      楚靜曇打定主意鬧事,從樹上躍下,略整理頭發,道:“你弟弟無禮,如果你覺得我有錯,抓我去夫人面前分說。”

      那青年喝道:“跟我弟道歉,我就放過你!”

      “我不道歉!”楚靜曇昂首,“抓我去見夫人!”

      那青年瞧了楚靜曇一會,似是猶豫,正要開口,那孩子卻道:“哥,別聽她的,這事就算了。”

      “咦?”楚靜曇訝異,她本以為這孩子暴戾之氣如此重,吃了虧定會把事情鬧大。

      只聽那孩子嘻嘻笑道:“你這衣服一看就不是唐門里的人,明知我是客人還敢忤逆,還口口聲聲要我們抓你走。”

      這孩子笑的時候真讓人想揍他一拳,天底下怎么有這么不討喜的孩子?

      “你想見夫人,這就是你的目的對不對?”那孩童說道。

      楚靜曇臉色一變。

      “我猜對了。”那孩子拍拍身上灰塵,“我不跟你計較,哥,咱們走吧。”

      看來真得弄出點大動靜,楚靜曇喝道:“看劍!”一劍刺出。那青年擋在兄弟身前,側身避開,扭住楚靜曇手腕。

      “楚姑娘!”又一個聲音響起,是管家楊再道,他正拖著老邁的身子趕來,向青年不斷賠罪:“諸葛公子,下人不知禮數,得罪勿怪。”

      “是她無禮在先,誰要你賠罪了?我們去見夫人分說!”

      “我奉夫人之命照顧姑娘,如果姑娘犯事,夫人一定會處罰我。”

      楚靜曇頓時噎住。

      “哥,走了!”那孩子得意洋洋,跛著腳離去。那青年卻頻頻回首,欲又止。

      “你跟夫人說,再不見我,我就放火燒了唐門大院!”楚靜曇回到屋里,大聲對楊再道說,“我真的會這樣做!”

      “還請姑娘不要。”楊再道仍是恭敬,“這樣老仆會受牽連。”

      “我放火關你什么事?”

      “在夫人眼中,就是關我的事。”

      楚靜曇咬牙,她不想牽連無辜,看來還要另外想個辦法。先弄來一張唐門大院地圖吧,最好附有守衛巡察表。

      看來要更莽些,她睡前想。

      第二天一早,楚靜曇又要出門勘查地形,門口走入一高一矮兩條人影,是昨天那對諸葛兄弟。她從楊管家處打聽過,知道這對兄弟來自點蒼。

      “你們來做什么,想找晦氣?”楚靜曇立即戒備。

      諸葛焉拱手行禮:“我回去后問了舍弟經過,是舍弟冒犯在先,今日特來向楚姑娘賠罪。小弟,向靜姐道歉。”

      諸葛然拱手彎腰,腳下鞋墊墊高,若非細看還真看不出他有殘疾:“是我無禮,靜姐莫怪。”

      楚靜曇聽諸葛焉語謙讓,頓時起了三分好感:“也是我不知輕重,唐突公子,是我的錯。”

      “姑娘不招待在下?”諸葛焉問,“我畢竟是點蒼世子,值兩杯茶吧?”

      “當然,諸葛公子請進。”楚靜曇忙請兄弟兩人入內上座,讓侍女準備點心花茶。她許久沒與其他人說話,與這對兄弟雖有誤會,但聽諸葛焉談吐斯文,并不令人生厭,也想找人解悶。

      “楚女俠武功很好。”諸葛焉贊道,“舍弟說他打不過你。”

      “他還只是個孩子,他日必有所成,公子這年紀有這般武功造詣才真讓人佩服。”

      諸葛焉哈哈大笑:“我還跟唐門八衛交過手。”

      “哦?”楚靜曇好奇起來,“公子跟誰交過手?紀嵐光?”

      “姑娘好聰明,一猜就著。”諸葛焉笑道,“我用凌蒼決破了他的九回刀,不過……”他頓了一會,接著道,“顯然這紀嵐光沒用全力,他輸得快,只是想讓我高估自已,給了我面子又騙我自以為是。”

      楚靜曇點點頭,覺得此人傲而不驕,又多了幾分好感。

      “三年,差不多還得三年,我才真能贏過八衛。”諸葛焉扳著手指數,又問,“楚姑娘也跟紀嵐光交過手?”

      楚靜曇搖頭道“我至少還要七八年,那還是快的。”

      “峨眉武學很好,只是入門慢,偏陰柔,應付紀嵐光這種剛硬刀法若是功力不足很吃虧。點蒼恰恰有些硬功,楚姑娘若不嫌棄,咱們切磋切磋,或許互有助益?”

      楚靜曇喜道:“甚好。”

      侍女此時送上茶來,楚靜曇道:“公子請用茶。”

      諸葛焉舉杯喝茶,贊道:“姑娘這茶可比天鳳樓好多了。”

      “天鳳樓?”楚靜曇一愣,“昆明最大的妓院?”

      諸葛然臉色一變,諸葛焉察覺失,結結巴巴解釋:“我……我跟唐二爺一起去的,那……”

      楚靜曇對尋花問柳一事并不深惡,她很清楚這些世家子弟的應酬勾當,哪知諸葛焉忙著解釋,焦急道:“你比那兒的姑娘漂亮多了!”

      諸葛然已翻了白眼,忙道:“哥,先不要說話!”

      “公子覺得我比妓院的姑娘漂亮多了。”楚靜曇笑道,“所以公子是想睡我?”

      諸葛焉萬料不到楚靜曇講得如此直白,連忙擺手搖頭:“我要是只是想睡你,我早就開價了!”

      “哥!閉嘴!”諸葛然捂著臉,看起來比諸葛焉還尷尬。

      楚靜曇心頭火起:“公子想開多少價?讓奴家斟酌斟酌!”

      諸葛焉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道:“你別生氣,我不是這意思,唉,你怎么聽不懂……”

      諸葛然拉著諸葛焉袖子起身:“楚姑娘,我們兄弟告辭。”

      “我還要跟楚姑娘解釋……”

      “滾!”楚靜曇大喝一聲。諸葛焉一愣,被弟弟拽走。

      世家子弟都是如此不學無術嗎?楚靜曇只差沒氣得七竅生煙。

      又過了三天,楚靜曇已把附近空院子地形牢記于心。要逃走有兩條路,一是避開守衛夜逃,二是往大廳去見夫人,但又怕夫人不放行……

      還有衛軍守衛要躲避,單獨見到夫人難度無異于行刺……

      敲門聲響起,是侍女的聲音:“楚姑娘,諸葛公子來找你。”楚靜曇來到大廳,見來者是那個人小鬼大的孩子。

      “我能進來嗎?”諸葛然問。

      “叫我靜姐。”楚靜曇道,“你哥要你這么叫的。”

      諸葛然嘴角抽動。

      “那就別進來了。”

      “我是來幫你的。”

      “我進去了。”

      楚靜曇起身要回房間,諸葛然只得喊道:“靜姐,借一步說話!”

      “你要說什么?”楚靜曇請諸葛然上座,“就不奉茶了。”

      “我跟我哥從點蒼來拜訪唐門,九大家的世子多少要走點路,聯絡感情。”這孩子說話不疾不徐,倒是十分老成。

      “有些九大家世子喜歡跟掌門的兒女或各殿殿主堂主往來交際,好結交關系,那是我哥的活,讓他忙些沒用的,我就可以忙些有用的。”

      “我喜歡跟老人說話,越老越好,像是楊管家這樣的人,天曉得那些有權勢的人大差不差,不用浪費太多工夫,只有老人才能知道門派里的隱密。每個唐門的人都可以自夸看過蜀山上的星星有多明亮,但只有他知道夫人跟二爺喜歡吃粥時配哪種醬菜。”

      “你能說點要緊的嗎?我犯困。”楚靜曇毫不留情地批評。

      諸葛然尷尬一笑:“我的意思是,我向楊管家打聽了很多事,知道楚姑娘……”

      “叫我靜姐!”楚靜曇非要占便宜。

      “靜姐的處境……”

      “你說話比你哥穩重多了。”

      “每顆果子落地的時辰不同,我是最早的那個。”諸葛然笑,滿是自得。

      “看得出來摔壞了。”

      “果子最重要是甜,漂亮的果子容易酸。”諸葛然把話題繞回,“你知道唐夫

      人為什么要把你困在這嗎?”

      “為什么?”

      “唐夫人有個稱號在私下間流傳,或許不用多久就不再是私下了,叫冷面夫人。唐門里的事比你想的還臟,你只要注意灌縣那些府邸前的名牌有幾個是新漆上的就行。”諸葛然笑道,“我哥不是跟八衛打了一架?紀嵐光能贏,但偏偏輸了,冷面夫人打了他一巴掌,斥責他無用,第二天就將他驅逐了。”

      “啊?”楚靜曇驚呼,她沒想到紀嵐光是這個下場。

      “她教我千萬別對身邊人心軟,嚴苛才能讓人信服。近近遠遠,君之大忌。”諸葛然嘿嘿冷笑,“她做這些就是想在我心底種個歪念想,讓我較真,對身邊的人嚴苛。你說冷面夫人城府有多深?她連我二十年后的性子都要算計。”

      “冷面夫人想馴服你。”

      “馴服?”

      “她喜歡你的美貌,漂亮是最重要的天賦,也喜歡你的性子,剛烈,聰明,有韌性。我聽說你被打倒在地,咬破嘴唇都沒慘叫,而且你一直在想辦法逃出去。”

      “韶光易逝。”

      “權力財富也不一定能永遠在手上。”諸葛然搖頭,“這世上只有名聲能永遠持續,我們會記得幾千年前的人名,但不會記得每任少林方丈的名字。”

      “你的意思是夫人故意在許多人前讓我出丑,是想折辱我的自尊……”楚靜曇忽地明白。

      “不過你顯然沒受影響,你還是拒絕了唐錦陽,還喝叱他。”

      “我只是打輸,并不丟臉,而且我本來就不覺得會贏。”

      “或許臉皮厚也是靜姐得到冷面夫人青眼的原因。”諸葛然不以為然,“我可受不了在幾百人面前又哭又跪,或許那也是重要的領導才能。”

      “你多大年紀?十二?十三?”

      “年中就十六了。我只是矮,不是小。”諸葛然有些惱怒,“你會被我扇巴掌就是因為摸我的頭,我成年了。”

      “哦?”楚靜曇譏嘲,“那留給你長高的時間不多了。”

      諸葛然臉色又青又白,深吸一口氣,道:“記得我們見面時那間別院嗎?那是一個叫溫夷的小妾的住所。冷面夫人不許丈夫的任何小妾懷孕,她不喜歡因為家事煩心。她想要你,卻要馴服你,讓你乖乖做她媳婦,讓你認命。”

      “我可以在這里耗十年。”楚靜曇壓抑心中慌亂,“她為什么不直接下令?方便我在新婚之夜砍死她兒子。”

      “你都說出原因了,還要我說什么?”諸葛然道,“你現在就是她備用的媳婦,如果認命了,你就會嫁,嫁入唐門后也會安分,如果不認命,冷面夫人可以慢慢物色其他兒媳婦。”

      “如果我能逃出去,或者見到夫人呢?”

      “那只會讓她更喜歡你,她或許真會出個價。”

      “我不會賣。”

      “那也只是價錢談不攏。”諸葛然不以為然。

      “我明白了。”楚靜曇起身,拱手一禮:“那天是我無禮,不知道諸葛公子年紀,向諸葛公子道歉。也請轉告你大哥,往事如煙,我還是歡迎他來作客,只要他別再找你為他準備說詞。”

      “我就知道靜姐喜歡裝模作樣的人。”諸葛然譏嘲,“一開始滿成功呢。”

      “你還有其他事要說?”

      “你不想讓我幫你?”諸葛然挺胸,頗為自豪,“你應該能發現我很聰明,能為你解決所有問題。”

      “而且說話特別喜歡用比喻。”楚靜曇道,“應該不會只有我這樣說過吧?”

      諸葛然哼了一聲:“我能幫你……”

      “不用。”楚靜曇打斷諸葛然說話,“我能跟夫人一直耗下去,十年,二十年,她不會馴服我,而我總有辦法逃出去。再說,唐錦陽不可能永遠不成親,她最后還是會選別的姑娘代替我。”

      “浪費你的青春有什么好處?”

      “我才十八。”楚靜曇一笑,“我會是夫人永遠想要但要不到的兒媳婦,她會記得這件事,很久以后都會記著。如果唐錦陽的兒女像他那樣不成材,她就會懊惱一輩子,這世上有幾個人能讓冷面夫人牽腸掛肚?”

      諸葛然默然良久。

      “我不太喜歡這個結果。這三天見不著你,我哥茶飯不思,要不了多久就會瘦得比太陽下的雪堆還快。”

      “你哥應該不缺美人。”

      “要不到的最好,他喜歡倔強不屈的女人。”

      “你哥也喜歡冷面夫人?”

      “倒也不用這么倔強。”諸葛然翻了個白眼,“你真應該跟我哥相處一陣子。我不打算逼你,畢竟連冷面夫人都逼不了你,但我哥是個好人,他還有……嗯……一些其他優點,例如長得好看,學武很有天分。”

      “我哥誠心邀請楚姑娘前往點蒼游歷,請靜姐答應。”

      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夫人答應諸葛焉邀請楚靜曇前往點蒼的請求,楚靜曇只在唐門被困了一個多月,雖然她真的很想試試自已能不能逃出去。

      楊管家為她收拾行李:“沒想到姑娘這么快就要走了。”

      楚靜曇輕輕嗯了一聲,忽地想起一事:“是你跟諸葛家二少爺講了我的事?”

      “只是閑話家常。”楊再道佝僂著身子為楚靜曇提起行李。

      他在唐門五十年了,應該很清楚什么話不能說,他沒道理向諸葛然泄露這么多自已的事。

      “你在幫我?”楚靜曇疑惑,“如果讓夫人知道……”

      “我以前服侍過溫姨娘……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她很好,對下人很體貼,所有人都以為是她背叛二爺才被二爺處死,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她是服毒自盡。”

      來到庭院,楊再道將行李堆上馬車,楚靜曇上馬環顧四周。

      “你早點離開也好。這院子很大………”楊再道的聲音悠悠傳來。

      空蕩蕩的深園,只有花、草、樹、蟲、鳥、魚,楚靜曇依次路過這些……并非死物,卻不知為何死氣沉沉,耳中隱約聽到最后那句話:

      “……但住不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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