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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傳《記憶猶新》

      “拐賣?”范晉三擔憂起來,晉陽確實發生不少婦女被拐賣之事,不過多半是少女,尤其是未嫁的姑娘,雖說只要還能生孩子,就賣得出去……

      “就算你媳婦年紀大,還有個小的。”阿茅說道:“晉陽這鳥地方,方丈跟孤墳地還勾結在一塊,什么臟事沒有?”

      范晉三越想越是心驚,如果妻子女兒真被拐賣,那現在還走不遠,得趕緊救人,問道:“那該怎么辦?”

      “找啊!要不就去延壽寺報案。”阿茅罵道:“你媳婦幾時不見的?”

      延壽寺那群畜生,報案也不見得理會,這孩子的哥哥干過海捕衙門,肯定更知道怎么找人,于是道:“孫家鋪子說我媳婦午時還在她那吃飯,那就是午后的事。”

      “這城里也不好拽著人走,肯定是騙你媳婦有什么便宜可占,不是說介紹針線活,就是說哪兒缺幫傭要帶她去給人相象,騙你媳婦女兒出城,八九成是個婆子,說不定還是熟人,要走得快,免得引人注意。你說你媳婦吃飯的地方離那個門最近?”

      沒想到這孩子竟知道這么多門道,海捕衙門出身就是行家,可范晉三還是懷疑:“我媳婦帶著女兒,不會輕易跟人走。”

      “老頭是要找人還是要找理由?”阿茅罵道:“你自個找去。”

      “孫家鋪子離南門最近。”范晉三忙道:“我這就去追。”

      “才午時,肯定還沒走遠。”阿茅接著道:“他們在你媳婦起疑前,就得裝上驢車帶走,我去跟蠢驢說,他最愛管閑事。”

      “我等不了。”范晉三轉身要走,阿茅又喊住他:“傻子,你知道找什么?”

      “找什么?”范晉三忙問。

      “最少有兩個人,還得有個拐賣的婆子,驢車上有大皮箱,或者用麻布蓋住車廂特別可疑。”

      范晉三施展輕功,往南門奔去,沿著小路直追,他跑得很急,很喘,很累,他好多年沒施展輕功,跑得這么快過,不過半個時辰便奔出了二十來里,他見到兩輛驢車,一輛坐著個婆子,另一輛車坐著個青衣大漢,兩輛車都蓋上麻布,不知里頭藏些什么,瞧方向就是要繞往北去。那是往孤墳地的另一條路。

      “別走!”他放聲大喊,一口氣轉不過,憋得胸口悶悶的,前頭的驢車沒理會他,反倒催驢前進。

      是這個沒錯!驢車不快,范晉三深吸一口氣,加快腳步,抽出刀來,喊道:“再不停車,要殺人啦!”

      忽地前方黑影晃動,范晉三揮刀一擋,火星四射,原來是驢車上的人丟了顆鐵鐵蒺藜,果然是個歹人,他當下再無顧忌,避開第二顆暗器,追至一丈近處,翻身躍起,一刀劈向青衣大漢。青衣大漢側身避開,

      “有爪子。”壯漢大喊一聲,揮刀接過:“是個老頭,不怕!”

      “趕他下車。”駕驢的壯漢喊道。

      范晉三抖擻精神,站在驢車上與那壯漢過招,刀子從右路連劈三刀,兩實一虛,第三刀虛招上忽地飛起一腳,將壯漢踢下驢車,前頭兩個壯漢連忙停下驢車,各自揮刀砍來,兜圈子圍著他砍來。

      才三個人,年輕時十幾個馬匪老子都打過,范晉三揮刀迎擊,一連串鏘然聲響,范晉三氣喘吁吁,當真是老了,年輕時武功再高強,落了許多年沒動武,又跑了二十幾里路,他氣喘吁吁,一個騰挪稍慢,肩上劇痛,已經被劃上一刀。

      “操!”范晉三破口大罵,沿地滾開,那三個人販子年輕力壯,哪容他喘息?眼下四野無人,正好殺人滅口,立即揮刀追來,范晉三又接了幾招,只覺手腳酸軟,只能勉強抵擋,無力還擊。他且戰且退到驢車處,將麻布挑起,甩向來人,只見車上四只麻袋,動也不動。果然是人販子。

      他找到妻女,大喜過望,那三人揮刀劈來。

      干不死他們,妻女就得淪落異鄉,范晉三怒意猛起,大喝一聲,不知哪來的力氣,揮刀還擊,竟將三人逼退,隨即使招八卦大滾刀,刀影幢幢,闖入三人當中,一刀劈中其中一人肩膀,自已腰上也挨了一刀,他撫著腰,浴血苦戰。

      明明七八年前,自已還打退馬匪,那時自已年輕力壯,才七八年,怎地這么不濟?他覺得自已撐不住了。

      不能退,他想起女兒的笑臉,還有妻子為他在燈下按針縫線的模樣,妻子的頭發可沒有自已那樣白,還烏黑得很。

      為什么還這么烏黑?明明我們都老了啊。他突然有些恍神,想起自已的年紀,他六十了,蘭蘭只有十歲,他生過四個孩子,夭折了兩個,蘭蘭是最小的,唯一的女孩。她很乖巧、聽話,蔣竿子的兒子很喜歡找他玩,蔣竿子說要讓結娃娃親,說什么呢,他兒子都成家了。

      直到大腿上的疼痛傳來,才將范晉三喚醒,他反手一刀砍中對方,氣喘吁吁。

      “你們抓了我老婆女兒。”他大吼一聲,刀光如電,砍中其中一人肩膀,這刀力道十足,將那人連肩卸下。

      “誰也別想碰我老婆女兒!”他喊著,一股莫名的悲傷從心底涌起,有什么事被勾起,那悲傷如此巨大,以致于他眼淚止不住流下。他用胸口的一刀,換得刺穿另一名壯漢胸口的機會。

      剩下那名壯漢見死了兩名同伴,又見他勢如瘋虎,不敢再戰,連忙逃走,那牙婆見同伴死得死,逃得逃,也跟著奔逃,范晉三追上,一腳踹重牙婆后腰,將她踩在地上,不聽那牙婆求饒的聲音,一刀將她釘在地上,他奮力拔起,鉚釘松脫,只拔出個刀柄。

      “別想逃。”他提著把刀柄就想去追那名逃走的人販子,腳下一踉蹌,向前撲倒,摔的渾身疼痛,也把他痛醒,他覺得自已肯定摔斷了幾根骨頭。

      “媳婦、蘭蘭……”他想起重要的事,他拔起牙婆身上的刀,不管剩下兩名重傷人販子的哀嚎,割開四個布袋,

      第一個麻袋,是個昏迷的年輕姑娘。

      第二個麻袋,是個小女孩,但不是他女兒。

      第三個麻袋,是個小男孩。

      “蘭蘭呢?媳婦呢?”他解開第四個麻袋,是個中年婦女,臉色慘白,脖子上有道殷紅刀口,是具尸體。

      媳婦呢?蘭蘭呢?范晉三大叫一聲,沖向那斷了手的人販子身邊,他失血過多,已經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只剩下呻吟,直到范晉三一腳踩在他傷口上,他才又發出慘叫。

      “我媳婦呢?我女兒呢?”范晉三哭嚎著:“把她們還來。”

      “不……”人販子只吐出這個字,就斷了氣。

      媳婦、女兒,她們去哪了?范晉三怔怔望著。

      然后他看到一團火。

      什么時候天黑的?他回過神來,身上被包扎著,是昏去了嗎?他看到火堆旁坐著早上遇到那名青年跟阿茅。

      “老先生很厲害,追了二十里,竟然還能打倒那兩名人販子。”青年贊道,“那姑娘跟兩個孩子都是被拐賣,死去的大娘是男孩的奶媽,被人販子殺了滅口,你救了他們。”

      “我沒找著媳婦跟女兒。”范晉三恍恍忽忽,無法集中精神聽青年說話。

      青年不知如何安慰,只道:“或許老太太已經先回家了。”

      老太太?范晉三想反駁,媳婦只有四十來歲,算什么老太太?話到口邊,卻又說不出口。

      “阿茅幫你把被拐的人都送回城里了,他們家人會來跟你道謝。”青年道:“多虧你才救了他們。”

      “這兒是哪?”范晉三抬頭,發現自已坐在帳棚外,正是早上遇到青年的地方,“你救了我?”

      “是阿茅通知我,找著老先生時你已經昏迷,我把驢車趕到城門,阿茅送姑娘回家,我帶你來這休息。”

      “我要去靜如庵。”范晉三說道,他覺得自已該去那兒,他有預感,妻子跟蘭蘭就在那。

      “這么晚了,而且你還受傷。”青年詫異:“不如等天亮。”

      “我現在就要去。”范晉三勉強自已起身,痛,應該斷了好幾根骨頭,他連呼吸都覺得疼痛。

      “老先生還是先回家。”

      “老子現在就要去。”范晉三大吼。

      阿茅低聲咒罵幾句,青年問:“你還走得動?”

      “我沒事。”

      青年將刀遞來,刀柄用繩索纏得牢固。

      “這只是應急,還是得拿去刀鋪修理才好。”

      范晉三點點頭,正要跟阿茅討取火把,脅下一緊,已經被那青年扶住,隨即將自已背起。

      “靜如庵往哪走?”青年問。

      他指了指山上。

      青年的腳步很穩健,他在背上甚至感受不到顛簸,而且走得比火把還快,阿茅拿著火把跟在背后,他憑藉微弱的火光指路。

      “你叫什么名字?”他問青年。

      “我叫李望之。”青年回答。

      靜如庵在晉陽北邊的矮山上,離范晉三村落不遠,但仍走了大半個時辰。阿茅抱怨今日走的路太多,李望之右手攬著她腰,讓小姑娘攀著他肩膀,就這樣抱著一個,背著一個上山。

      靜如庵的大門緊閉,他讓李望之將他放下,他顫著腳步走上前,敲了大門。

      大門打開,是個尼姑,他看著覺得眼熟,但想不起她法號。

      尼姑見著他深夜來訪,也不驚慌,問道:“這次施主來得晚,啊?怎么還受傷了?”

      “我……我想見蘭蘭……”他顫聲說著,他知道蘭蘭在這,只是忘記了,怎么就忘記了?

      尼姑點點頭,提起油燈:“滅了火把再進來。”

      范晉三跟著微弱的火光,走過靜謐的長廊,狹小的大雄寶殿,以及飄蕩著幽香的佛堂,這條路自已沒有絲毫記憶,卻感覺熟悉非常。

      “貧尼法號慈念,施主還記得貧尼嗎?”

      范晉三咽了口口水,喉頭發干。

      他們來到后院,那里有一排矮木屋。

      慈念將油燈遞給范晉三:“蘭蘭在里面。這兩位……”她望向李望之跟阿茅。

      “不方便的話,我們就不進去了。”李望之低聲回答,怕驚擾這廟宇的莊嚴。

      “沒事,范施主方便就行,只是別太久。”慈念囑咐完后就離去。

      范晉三推開屋門,有個人躺在平鋪的稻草堆上,身上蓋著條薄被,兒子范以年就坐在草堆旁,他看起來比早上老許多,怎么才一天時間就像是老了十幾年似的?

      “這次你好慢,怎么受傷了?他們兩個又是誰?”

      “我叫李望之,他叫阿茅,是范老伯的朋友。范老伯今日舍命從人販子手中救回三個人,很是英雄。”

      “你竟然為了別人拼命?”兒子的聲音中帶著怒氣,眼神更是不屑。

      范晉三腳抖得站不住,想起來了,他全想起來了,兒子早已成家,也早就搬出去住,他的妻子長眠在靜如庵后山,而蘭蘭此刻就躺在稻草堆上。

      “爹,你不過來?蘭蘭想你呢。”范以年的聲音像是詛咒,正在召喚他,他不得不回應。

      “這屋里好臭,誰在這拉屎?”阿茅抱怨。

      “阿茅,別說話。”李望之似乎發現什么,斥責阿茅。

      躺在床上的姑娘看著像是四十歲,比她哥哥還老,她只有一雙無神的眼睛,凹陷的雙頰跟干癟的嘴唇,她瘦到如同一具骷髏,從她粗重混濁的氣息聲判斷,她已病入膏肓。

      蘭蘭的脊椎斷了,只剩下一顆頭能動能眨眼,連話也說不出,她已經這樣子躺十二年,靜如庵的尼姑收留照顧她。蘭蘭身上蓋著一層薄布,范晉三看過薄布下是什么,為了方便收拾女兒那不可控制的便溺,蘭蘭的下半身沒有著任何衣物,就這么任由屎尿流淌在稻草上,沾染在她股間,她細瘦的大小腿與小腹滿是蟲爬蟻咬的痕跡,渾身長滿大小膿瘡,臭不可聞。

      靜如庵的尼姑已經傾盡所有慈悲來照顧她,再多要求一點都是貪得無厭,這就是她能得到最大的善良,若說有更多的歡喜,就是她哥哥時常來看她,會背著她去屋外曬太陽,對她說話,她會不住眨眼,表示開心。

      自已怎么會忘記這些事,范晉三跪倒在地,痛哭失聲,無邊的愧疚來襲,他啜泣道:“這事就算了吧,算了吧,我們斗不過人家,報不了仇,年兒,咱們別追究了。”他放聲大哭,仍在不住喃喃說著:“年兒,我們算了,爹收了賠償,這錢夠你娶媳婦,我們算了,算了……”

      “這是怎么回事?”后頭傳來李望之壓抑的怒音。

      李景風跟著范以年來到后山的僻靜處。

      “那年我妹才十歲,跟著娘去延壽寺上香,蘭蘭頑皮,趁沒人注意闖到后院,她貪玩,折了高裕如的牡丹花,高裕如大發雷霆,一掌拍來,我娘護著我妹,當場就被打死,我妹被打斷脊骨,就成了現在這模樣,幸好有靜如庵的師太愿意收留照顧。”

      “一支牡丹,就為了一支牡丹,我娘死了,我妹終身殘廢,我爹收了高裕如十兩銀子,說可以給我娶媳婦,這事就算了,不要上報,不要去少林寺申冤,高裕如兇狠,咱們斗不過,全家都會不得好死。十兩銀子,就這么買下我娘的命跟我妹妹一輩子,我爹甚至不來看蘭蘭,我又求又罵,他只來過一次,只看了幾眼就跑了,你說,有這么糟糕的爹嗎?”

      “幾年前,爹漸漸糊涂,每回發病,他就以為娘跟蘭蘭還在,到處找,又來問我,我就說娘不在了,蘭蘭殘廢了,他想起來,就安安靜靜回家,有回我忍不住煩,就說娘進城了,他就去城里找,人家說娘不在了,他不信,砸過孟家布莊的綢緞,也掀過孫家鋪子的桌椅,爹回家時想起靜如庵,就來這找蘭蘭,在蘭蘭面前痛哭。”

      “靜如庵的人告訴我這件事,那以后只要爹發病,我都跟爹講娘進城了,孟家布莊跟孫家鋪子怕他鬧事,每回見著爹都說娘回家了,爹會想起靜如庵,然后上山,每回我都在這等他來,這已經是第十四次了。”

      范老先生就像是個轉輪,不斷重復輪回,發病,找人,迷惘、想起,悲傷,遺忘,只有這一次因為遇上阿茅跟自已才有改變,因此湊巧救下三個被拐賣的無辜。

      李景風壓著怒氣默默聽著,他還有很多疑問:“你明知道你妹變成這樣,也明知你爹會傷心,為什么還要反復折磨范老先生?”

      “我爹以前是村里的英雄,打退過馬匪,村里人都尊敬他,可他在高裕如面前成了孫子,一點都不敢反抗,是,我知道他斗不過,我們一家都斗不過人家一根手指。”范以年越說越是大聲,越說越是激動,他大聲道:“我就想知道,有沒有一次,那怕有一次,我爹硬起骨頭,提著刀,說,年兒,爹要去報仇,爹要去找那畜生拼命。”

      “沒有!一次都沒有!他來了十幾次,哭了十幾次,蘭蘭快死了,師太說她快死了,她爹一次都不敢替她報仇,哪怕一次,我只要他在蘭蘭面前,說爹愿意為她報仇,那就夠了,就算他后來不敢做,說這么一次就行了,可他一次都不敢起這個念,無論來多少次,他一次都不敢。他敢殺馬匪,敢追二十里路去殺人販子,可他不敢替蘭蘭報仇,想都不敢想。”

      李景風反復琢磨,許久后,說道:“只要你還在一天,你爹永遠不敢為令堂跟蘭蘭報仇。”

      范以年一愣。

      “阿茅說范老先生一整天都在找令堂跟蘭蘭,他追了二十里路就為了救回你娘,他敢對抗馬賊,他不是沒有血性,但令堂已死,蘭蘭又變成這樣,你爹就剩下你一個兒子,他要你好好活著,所以不敢報仇。”

      “連說都不敢說!想都不敢想?”

      “你活著他就不敢想。”李景風搖頭:“你也有孩子,這還想不通嗎?”

      范以年咬牙,不再說話。

      “我們回木屋那。”李景風說道:“我有生意跟范老先生談。”

      “生意?”范以年睜大眼。

      李景風帶著范以年回到蘭蘭在的房間,范晉三擦干了眼淚,坐在女兒身邊,阿茅蹲在門外,抬著頭看天,看樣子不打算進屋里,但她眼眶里紅絲瞞不過李景風的夜眼。

      這孩子并不是真冷漠。

      “我其實是夜榜的人。”李景風說道:“五十兩,我幫你殺高裕如。”

      范晉三父子吃了一驚,他們先是訝異李景風是夜榜殺手,又訝異這人竟敢去行刺高裕如,他們并不知道殺一個晉陽延壽寺方丈的價錢應該是多少,但五十兩同樣是他們付不起的鉅款。

      “你今天救了三個人,他們父母明日會來村里跟你道謝,你能要到酬金跟湯藥費,抓著人販子,少林也有賞金。再不夠,你就賣田賣地,總之有五十兩,我就替你女兒報仇。”李景風解下初衷,放在膝蓋上,這把重劍會讓他說的話更有說服力。

      “你不敢?是怕我事敗后供出你,還是舍不得五十兩?”李景風搖頭,“你若不敢報仇,我明日便走。”

      范晉三看了一眼女兒,虛弱的眼神有期盼之意,他毫不猶豫點頭,嘶啞著喉嚨低吼:“我砸鍋賣鐵也會湊出五十兩,我要高裕如死,還要他死得很慘很慘。”

      “三天后準備十五兩前定,剩下三十五兩等事成后,我回頭再跟你要。”李景風起身,轉頭呼喚阿茅:“下山了。”

      “蠢驢子今日轉了性,剝人皮呢。”阿茅拉著李景風腰帶,免得在暗夜里摔著,“你不是本來就要刺殺那假和尚?”

      “讓范老先生付錢,他才會覺得是自已報了仇,而不是仇家被別人殺了,跟他沒半點關系,付了錢,范老先生會心安,他兒子跟他的心結才能解開。”

      “行唄,掙個五十兩銀也好。”

      “后面三十五兩我也不要,我若得手,范老先生只會以為我被通緝逃亡,無暇來取,久了,就會以為我死在道上。”

      “操!蠢驢子該不會連那十五兩也不要吧?”

      “不能不要,不要范老先生就沒付著錢了,算不上買兇報仇。”李景風說道,“我瞧這靜如庵簡陋破舊,又照顧許多孤寡病殘,他們照顧蘭蘭十幾年,十五兩是師太們應得的。”

      “操!你媳婦有錢,你盡管可了勁胡鬧。”

      “你今天去延壽寺探著什么了?”

      “方丈室在后院正中,至少有八名守衛……”

      范晉三想不起自已幾時起身,他回神來時,已經坐在鋪著竹席的炕上,怔怔看著破舊的桌椅,還有從窗外透進的陽光照著鋪地的干草。

      媳婦跟蘭蘭去哪了?怎么沒叫他起床?他到廚房,桌上有白粥跟醬瓜。

      “你娘跟蘭蘭去哪兒了?”他扛著鋤頭來到田里,范以年正在除草,范晉三問。

      “娘死了,蘭蘭上個月也走了,都埋在靜如庵,咱們是一起送妹妹走的。”

      范晉三一愣。

      “爹你又忘記了。”范以年擦擦眼眶,笑道,“我們替娘跟蘭蘭報仇了。”

      范晉三一笑,點點頭:“我們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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