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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公竟渡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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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tle>第77章公竟渡河(上)</title>\r\r\r\r<h3id="heading_id_2">第77章公竟渡河(上)</h3>

      戰船好不容易脫困,沈未辰命船上二把手戈偉指揮戰船,往青城的船隊駛去,她與顧青裳輪流在甲板上戒備。

      估摸著剛過子時,只聽戈偉高聲喊道:“接上了!”顧青裳遠遠眺去,先是似有若無見著一點燈火,隨即火光漸次明亮清晰,一整排光點在江面上連亙綿延,當中幾盞特別高大,宛如一座火光點綴的城池。隨著船行漸近,城池露出了形貌,那是一整排近百艘的船只,當中三艘五牙戰船足有十余丈高,桅桿上掛著米色旗,上繡竹子與劍,旗幟迎風飄揚,正是青城的旗號。

      顧青裳第一次見到這等威勢,深覺壯觀,回艙喚醒沈未辰。沈未辰讓戈偉往當中主船駛去,兩艘戰船靠近,戈偉高聲喊道:“大小姐在船上!”

      計韶光聽說徒兒來了,連忙起身更衣,出來迎接大小姐。顧青裳見來人約五十年紀,臉上無須,鬢角斑白,頭發白多黑少,下巴尖削,頗見斯文,肩膀寬厚,顯然根基扎實,只是小腹微凸,掩不去歲月痕跡,雖匆忙出迎,發髻仍束得整齊。

      沈未辰見到計韶光,喜道:“師父!”

      計韶光是青城嫡傳弟子,師承沈庸辭伯父沈雨清,論序是沈庸辭的師兄,長于短兵。沈未辰喜歡練武,雅夫人深覺女人打打殺殺有失儀態,不喜她用刀劍,于是請計韶光指點她峨眉刺功夫,沈未辰便以師禮待之,實則計韶光所使兵器乃是一對判官筆。

      計韶光見到徒弟,臉上滿是喜色,行了一禮道:“大小姐怎么上漢水來了?我這才收到消息,家里找你找得急呢。”他又看了一眼顧青裳,神色疑惑。顧青裳拱手致意道:“衡山顧青裳。”

      計韶光也拱手道:“顧姑娘好。”又對沈未辰道,“大小姐,你怎么會在船上?”

      沈未辰將自已上船之后遇到河匪之事說了,計韶光卻道:“這事先不問。我明天派人送大小姐回青城,要不雅夫人怪起罪來,我可擔當不起。”

      沈未辰道:“我是出來找人,找著了就回去,還請師父幫忙。”

      計韶光皺眉問道:“找人?”

      沈未辰道:“他叫李景風,是哥的結拜兄弟,正被華山和嵩山通緝,我想接他回青城安頓。”

      計韶光道:“大公子捎了口信,只是江面寬廣,岸上又是華山地界,只能等這位公子見著青城旗號,自已尋來。”

      沈未辰正猶豫該如何是好,計韶光道:“大小姐忙了一天,又受了傷,不如先歇息,明日再想辦法。”

      沈未辰與顧青裳累了一夜,也覺困倦,計韶光讓人備好上等艙房,讓兩人歇息。

      計韶光詢問了戈偉昨夜情況,心中有數,隔日早上又將兩人請來,道:“大小姐怎么這么莽撞?幸好無事,要不我都不知該怎么向掌門和雅爺交代。”

      顧青裳頗不以為然,道:“小妹本事好,擊退船匪,你是她師父,不夸她就算了,怎么還怪她?”

      沈未辰笑道:“師父,我這是給你長臉啊。”

      計韶光搖頭道:“大小姐說練武只是好玩,又是雅爺請托,屬下這才教你,可打打殺殺實在危險。再說,過幾年大小姐嫁了人,這些功夫也就擱下不用了。”

      沈未辰突圍救船,反被師父一頓教訓,心中頗為失落,問道:“昨天問的事,師父幫得上忙嗎?”

      計韶光皺眉道:“這事屬下會處理。大小姐,我先派人送你回去。”

      沈未辰搖頭道:“我這趟出來是為找人,人沒找著就回去,不白挨娘一頓罵?找不著人我是不會回去的。”

      計韶光心想大小姐向來溫良賢淑,禮貌柔順,怎會干下私逃尋人的丑事?想來是結交了壞朋友,必須勸勸,于是道:“青城幾萬人找著,哪用得著大小姐親自找?你私自出門,又是找……找人,傳出去名聲不好。”他本想說找男人,覺得不妥,改口說找人。

      顧青裳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她早聽慣見慣,當下也不生氣,只道:“計前輩,你若想你徒弟回去,還是得想辦法幫她找人。你這邊要是想不出辦法,她留下沒用,馬上就會去別的地方找。你老怕她出意外,這要真出了意外怎么辦?”

      計韶光道:“辦法會想,大小姐也是要回去的。”

      顧青裳笑道:“她不回去又怎樣?您老打她一頓,把她綁回去?”她見計韶光語恭順,把君臣之分看得比師徒之情更重,料他必然不敢用強。

      被她這么一說,計韶光反倒為難。大小姐武功高強,船上除了自已只怕沒人是她對手,靠人多把她抓起來是可以,但若沖突時誤傷了她,雅夫人可不是講理的,說不定連雅爺都會生氣。

      他素知大小姐性子,此時與其硬來,不如軟磨,于是道:“大小姐,請你替我們下頭人想想。我還罷了,若雅夫人責怪起來,這艘船上的人不都擔著干系?”

      這話果然見效,沈未辰正猶豫,顧青裳卻道:“只要找著人不就沒事了?就算找不著,留在這,有這上百艘船幾千人保護,能有什么危險?你要想不出辦法,妹子要走,那也怪不得她。”

      計韶光橫了顧青裳一眼,想來這人定是那位“壞朋友”,隨即轉念一想,不如拖住大小姐,派人回青城通知,待雅爺雅夫人或大公子前來,大小姐怎么也得乖乖回去了,于是道:“那大小姐就先留下吧。”

      沈未辰低著頭,拉著計韶光的手輕聲道:“師父,我們都三年沒見了。我這趟瞞著爹娘出門,以后再想偷溜就難了,徒兒想趁這個機會多陪陪師父,聽師父說故事,跟師父討教武功。”

      計韶光見她撒嬌,心中一軟,想想自已與徒弟確實許久未見。當初他收這徒弟,本以為只是應付大小姐一時興起,沒想沈未辰天賦驚人,沒幾年在峨眉刺上的功夫便超過自已,他驚嘆之余本想教些其他功夫,卻被雅夫人阻止,之后便外調他處,與這得意弟子也有三年沒見了。更難得的是,這位大小姐全無架子,對自已恭敬體貼,比起其他弟子來得孝順許多,這段時日時常念起,不禁慨嘆沈未辰若是個男人,以后必是青城第一高手,可惜她是個姑娘。昨日見著這弟子,他也是喜不自勝,若沒幾天就要將她送回青城,也是舍不得,心想:“不如緩個幾天再說。”神色登時緩了。

      沈未辰見師父若有所思,問道:“師父想到辦法了嗎?”

      計韶光嘆道:“我能有什么辦法?就土法子,把這漢水給攔了,一艘艘船詢問便是。你那朋友若是搭商船,便能遇上。”

      沈未辰拽著計韶光的手,喜道:“還是師父最好!”

      三人接著聊起昨天船匪之事。原來這幾日派出去的巡邏船有四艘至今未回,料是遭襲,只有沈未辰搭乘的這艘幸免。

      顧青裳忿忿道:“那是華山的戰船,只是去了旗號,定是華山的船只無疑!”

      計韶光點點頭,道:“漢水上的船匪多半是華山指使,威逼襄陽幫之用。可襄陽幫扼住了漢水中游以下水路,尋常做生意的商船卻不受影響,華山這樣針對襄陽幫,這不是跟武當過不去嗎?”

      顧青裳又問:“那武當怎么說?”

      “啥都沒說。”計韶光道,“倒是有湖北來的旅客說,襄陽幫在造大船,正在趕工,又聽說武當調了不少門派弟子往武當山去。不過……”

      “怎么了?”沈未辰問。

      “聽說是行舟子矯令,玄虛掌門不知情,有些人聽說這事就自行解散回去了。唉,武當軍務廢弛,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三人又聊了幾句,計韶光道:“我去吩咐找人的事,大小姐先歇著。”

      顧青裳低聲道:“你這師父若是通風報信,過兩天你爹娘就來捉你了。”

      沈未辰笑道:“我瞧師父方才神情,他舍不得這么快送我回去。”

      顧青裳登時恍然,沈未辰方才撒嬌原來還有這意思,咯咯笑道:“你這機靈鬼!”

      兩人聊了一會,沈未辰告辭回房,顧青裳自去練劍。午飯過后,顧青裳午寐片刻,去敲沈未辰房門,見她正在畫圖,好奇拿起一張,見上頭是個男人畫像,每張樣貌相同,只一上午她竟已畫了十幾張。

      “這人就是李景風?”顧青裳問道。

      沈未辰點點頭,道:“他們不知道景風長相,怕錯過了。通緝令上雖附著圖像,可沒這么多張,我畫幾張方便他們找人。”

      顧青裳見那畫像,雖然簡略,但形貌俱足,訝異道:“妹妹你還有什么不會的?”

      沈未辰笑道:“娘不讓我練武的時候,我就學些雜事打發時間,琴棋書畫這幾項她都沒攔著,就多花了些功夫學。”

      顧青裳看那圖紙,她聽了李景風故事,以為會見到一名像三爺那樣豪邁粗放的漢子,又或者英姿爽颯的俠士,甚至有絡腮胡也不意外,可就圖像看,這人頂多只能算相貌端正,并無特色,忍不住調侃道:“難怪妹妹要畫圖,就他這長相,放人堆里可挑不出來。”

      沈未辰反問:“非得相貌出眾才好嗎?”

      顧青裳道:“也是,這樣才不容易被認出。要長了你哥那張臉,走到哪都被人注目著,還沒出濟南城就給抓著了。”

      沈未辰咯咯笑道:“你又不喜歡我哥,干嘛拿他調侃?”

      顧青裳道:“要不像謝先生那般一身書卷氣,朱大夫的眉毛也挺特別的。”

      沈未辰笑道:“是啊,謝先生老說朱大夫那雙眉毛惹人憐愛。”

      顧青裳道:“也幫姐姐畫一張怎樣?”

      沈未辰抽出最底下一張畫紙,顧青裳見畫中人英姿颯爽,她未見過李景風,不知道沈未辰畫得有幾分神似,等見到了自已的畫像方覺傳神,喜道:“就知道妹妹念著我!”

      沈未辰笑道:“不害臊!我是久沒畫,第一張練筆。”

      顧青裳道:“那你得畫張工整的給我!”

      沈未辰笑道:“姐姐不嫌棄,等找著材料,摹張姐姐的畫像。”

      顧青裳喜道:“說好了,可不許賴賬!”

      沈未辰一整天畫了三十幾張畫像,交給計韶光分發下去。這兩天里,青城沿途攔阻商船,上船便問李景風下落,只是仍無消息。

      這一日,顧青裳在甲板上向計韶光討教功夫,沈未辰寫了封家書,內容無非是祝賀父親大壽,女兒不孝,不克趕回,一切平安,要父母不用掛懷等,找了名辦事精細的弟子,把書信并著剛刻好的父親木像送回青城。

      她估計再過幾日便是父親壽誕,師父定會催促她回去,得想個辦法脫身。可接著又該上哪里找去?沈未辰尋思這事源頭還在嵩山,若親往嵩山拜訪,說不定能得緩頰,讓嵩山撤了通緝令。這事大哥定然會做,但昆侖共議前大哥要留守青城,自已走這一趟更見誠意,說不定能與嵩山談些條件。

      一念及此,忽地想到顧青裳說的,別仰仗青城身份,靠自已本事。可自已有什么本事,難道去抓嵩山的兒子女婿當人質?一想到這,她不禁啞然失笑,卻又覺憂慮,似乎沒了青城公主的身份,自已什么都做不成……

      她正想著,忽聽到人聲紛亂,腳步雜踏,料知有事,抄起峨眉刺就去看個究竟。只見甲板上青城弟子往來呼喊,幾名領頭弟子指揮吆喝,三名旗手站在高臺上打著旗號。顧青裳站在計韶光身邊,沈未辰忙搶上問道:“發生什么事了?”顧青裳指指前方,沈未辰順著顧青裳指尖看去,見水面上百艘華山戰船浩浩蕩蕩駛來,不由得臉色一變。

      計韶光冷笑道:“終于要動真格的了?”

      他表面穩重,實則心憂。河面上的戰斗不比陸地上,策略少,騰挪慢,水面上一望無際,遮掩埋伏也難,戰船數量與兵員素質幾乎決定了勝負。且不說對方占據上游,對已不利,漢水在華山境內,自已孤軍深入,本就危險。他擔心沈未辰,只怕若真開戰會傷及大小姐,于是道:“大小姐,刀兵無眼,我派人送你與顧姑娘上岸。”

      沈未辰搖頭道:“不,我留下來幫師父。”又問顧青裳道,“姐姐,要不你先走?”

      顧青裳蛾眉微蹙,道:“若不是跟妹子相熟,這句話就要惹我生氣啦。”

      沈未辰點頭道:“我想也是,只是還得問姐姐一聲。”

      計韶光皺眉道:“打仗是男人的事,女孩子家扯什么刀兵?若是落入敵手,后果不堪設想!大小姐,別讓屬下為難!”

      顧青裳越聽越不耐煩,正要反駁,沈未辰道:“且再看看情況吧。”她見來船速度漸緩,道,“他們似乎慢下來了?”

      華山的戰船在約兩百丈外停下,計韶光正自疑惑,只見一艘艨沖遠遠駛來,船上站著幾人。到了主船前,船上人喊道:“嚴二公子拜見計先生!”說著送上名帖。

      沈顧兩人都覺古怪,計韶光也自狐疑,仍道:“讓他上船,看他能變什么把戲。”

      船上放下繩梯接引。來人約二十出頭,瘦高身材,長臉細目,雙眉斜飛,長相清秀,頭戴小冠,披一件黑袍,斯文中見貴氣,面容與嚴烜城有幾分神似,裝扮氣質卻更像他父親。他身后跟著一人,四十歲年紀,身長約八尺半,瞧著只比齊子概矮一些,身材異常壯碩,肩寬三尺有余,提著一個細長布包,站立時將布包往船板上輕輕一放,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顯見沉重,估計里頭應是全由精鋼打造的狼牙棒或長槍一類的長兵器。

      只聽嚴二公子拱手致禮道:“敝人嚴昭疇,這位是我師伯杜吟松,向計前輩請安。”他說完,望向沈未辰與顧青裳兩人,問道,“這兩位姑娘是?”

      計韶光見那人形貌便猜到是人稱“巨神”的華山大將杜吟松,當下介紹道:“在下計韶光。這位是敝門沈大小姐,這位顧姑娘是衡山弟子,兩位恰巧閑游至此,在船上盤桓幾天,不日便回。”

      他這話先報了沈未辰家門,又說顧青裳只是路過,與戰事無關,旨在提醒嚴昭疇,若兩軍開戰,莫要牽連兩人。

      嚴昭疇笑道:“果然明艷動人,難怪大哥念念不忘,被父親責罰也甘之如飴。”

      沈未辰斂衽行禮道:“公子多禮了,請問令兄可安好?”

      嚴昭疇見她斯文大方,回道:“家兄人在嵩山,年前應會趕回。姑娘既然來到華山,怎么不通知一聲,也好讓華山一盡地主之誼,算算時日,說不定還能見著大哥。”

      沈未辰回道:“多蒙盛意,可惜小妹有事在身,他日定當拜訪。”心中卻想,這嚴二公子帶著大批戰船,儼然叫陣模樣,上得船來卻又氣定神閑,閑話家常,雖說是深知以他身份青城不敢妄動,即便受擒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可也算有膽識。但同為青城的大小姐,師父卻不肯讓自已冒險,只因就算只是遭擒,傳出去惹來流蜚語,也免不了名節受損。

      計韶光見嚴昭疇禮貌,稍去三分戒心,問道:“嚴二公子帶船隊前來,有何貴干?”

      嚴昭疇道:“這兩個月承蒙青城協助,掃蕩了漢水上一眾船匪,華山承蒙厚意,在下特來致謝。但漢水雖是河路,終究是華山地界,門戶有失,怎好假手他人?故此奉了家父之命前來知會一聲,此后不敢勞動青城,華山船隊自會保漢水一方清平。”

      他這話說得甚是周到,先向青城道謝,又說自已這船隊是為了掃蕩漢水河匪而來,又保證了此后河道上的清平,可誰都知道漢水上的船匪實是華山授意為難襄陽幫,青城出兵更是為了報沈玉傾遭擒之辱,否則區區河盜何須勞動青城這樣大張旗鼓?

      計韶光自然聽得懂,更知道嚴昭疇不只是說體面話。之前五艘巡邏船遭到攻擊,照僥幸逃生者所,應是華山門派弟子偽裝船匪襲擊,這是明擺恫嚇,要青城乖乖退出漢水,面子給足,拳頭也打得重。

      計韶光道:“計某奉掌門命令掃蕩這群忤逆昆侖共議的賊人,是進是退還得掌門下令,計某不敢作主。二公子,這話你得去對敝派掌門說才是。”

      嚴昭疇笑道:“在下自會派人通知沈掌門,也請計前輩幫幫忙。我聽說最近不少商船被青城滋擾,雖說是問話,但總也是打擾商旅。前輩何不移駕下游?既方便找人,也免去河道擁擠,弄得人心惶惶。”

      一旁的顧青裳本只是聽著,此刻道:“幾天前我與沈大小姐才在船上遭襲,匪徒不只有戰船,那戰船還與華山戰船有九分相似,只差沒插著華山的戰狼旗而已。”九大家各有旗號,青城是竹與劍,華山的旗號是一頭狼,又稱為戰狼旗。

      嚴昭疇假作訝異道:“竟有此事?”又道,“河匪狡猾,把船只造得與華山戰船一般,只需插上旗號便可魚目混珠。只是這大江上船只眾多,沒了旗號,誰又分得出是匪是良?”

      顧青裳知道他裝傻,卻也苦無證據,只得悶不作聲,計韶光卻知這番話另有意思。華山只要拔去旗號便敢正面來攻,只是現在是承平時候,九大家互相賞臉,留些余地,不想把事情鬧大,不由得沉思起來。

      左右夾岸都是華山領地,漢水又不是青城地界,這支船隊便有不少船只是用三峽幫船只與襄陽幫交換所得。襄陽幫要吃長江水運,自然樂意,可這支船隊打完就沒,即便贏了一仗,也必然在漢水覆沒。

      可就這樣撤退,未免滅了青城威風……

      只聽嚴昭疇又道:“計前輩可細細思量,不必急著回答,在下只是通知一聲,稍后便去。”

      計韶光知道對方給自已面子,心想這公子年紀雖輕,卻是個厲害人物,口中道:“我送公子一程。”

      “不勞煩了。”嚴昭疇道,又對沈未辰和顧青裳拱手道,“沈姑娘,顧姑娘,若有閑暇,歡迎來華山作客。后會有期。”

      他身旁的杜吟松始終未發一語,也不行禮,將那長布包扛在肩上,跟著嚴昭疇離去。

      計韶光送走兩人,見華山船隊遠去,忽地冒了一身冷汗,心想:“雖說這次掃蕩船匪是為了替公子報仇,可漢水終究不是青城地盤,河面上實力不如華山,合該見好就收。”又想,“漢水扼著華山咽喉要地,渡河便可從漢中直抵青城,順流而下便往武當,入了長江又能到衡山丐幫。公子與襄陽幫交好就控制住漢水中游,難怪華山對自已這支船隊如鯁在喉。可惜襄陽幫隸屬那修仙不修人的武當,軍務廢弛,不然真能斷了華山命脈,讓他不敢造次。”

      “襄陽幫近日勤于造船又是怎么回事?行舟子不惜矯令招兵又是所為何來?”計韶光琢磨不透,只想,“今日幸好未釀大事,看來該把大小姐送回青城了。”

      他也不急著撤退,免得像是被嚇跑似的,只下令船隊緩緩順流而下,往湖北退去,又對沈未辰道:“大小姐,我們一路盤查往來船只,若到了湖北還沒消息,只怕難了。”

      沈未辰點頭道:“知道了。”

      顧青裳雖覺這一退便是怯了,卻也知情勢險惡,逞強無濟于事,當下也不說話,到了晚上與沈未辰閑聊,只是氣悶抱怨。不過兩人聊起嚴昭疇,都覺這人進退得宜,綿里藏針,是個狠角色。

      沈未辰道:“這里呆不住了,我猜過兩天師父就會派人往青城報訊,咱們得找機會走。”

      顧青裳問道:“接下來去哪?”

      沈未辰道:“我想去嵩山,請嵩山掌門撤了通緝令跟仇名狀,允諾找著景風再帶人去向他謝罪,求個從輕發落。”

      顧青裳道:“又是拿你青城公主的身份去交涉?”她只道沈未辰武功高強,這趟出游若遇著什么艱險不平,靠著本事必能化消,可除了船上一役,僅憑武功高強辦不到的事多了去。她雖覺喪氣,但也明理,也罷,起碼這趟旅程還能與沈未辰往嵩山走走,只得道:“那先收拾行李吧。”

      兩人各懷心事,收拾完行李,上甲板吹風,順便尋思怎么離開。是要騙計韶光靠岸還是趁夜搶了小舟逃走,又或者直陳其志,讓計韶光放人?

      兩人商議已定,沈未辰留下告別書信。入夜,氣溫乍寒,飄起雪來,兩人上到了甲板上。這五牙戰船非比一般,船身雄偉,船上原放置有幾艘小舟,備以作戰時深入敵陣或救援之用。兩人摸到小舟處,沈未辰借故遣開看守,與顧青裳兩人放了小舟,取了槳,摸黑下船。

      這幾下不動聲色,無人發覺,兩人上了小舟,顧青裳見沈未辰不善劃船,笑道:“原來妹子也有不會的。”

      沈未辰笑道:“世上事這么多,哪可能件件通曉?讓姐姐見笑了。”

      顧青裳咯咯笑道:“我還以為妹子無所不能呢。”

      此時周圍都是青城船隊,兩人怕被發現,往陰暗處劃去,遠遠見著下游一艘襄陽幫的船正被攔下盤查。漢水上多的是襄陽幫的船只,沈未辰看了一眼,皺眉道:“我怎么瞧著這艘船眼熟?”

      顧青裳笑道:“襄陽幫的船模樣都差不多,妹子能分出差別,忒也眼尖。”

      待小舟靠近,沈未辰見船身上有刀砍痕跡,漆著“安運”兩字,猛地想起什么,喊道:“姐姐,往那艘船靠過去!”顧青裳正感疑惑,沈未辰道,“是熟人!”

      那安運號過了盤查,顯然沒找著人,往上游駛來。小舟逐漸靠近,到得大船邊時,沈未辰大聲呼喊。船上人見有小舟靠近,吃了一驚,安運號曾遭過船匪,最是害怕,本待叫嚷,卻見是兩名美貌少女,這才稍稍安了心,忙喚船老大過來。船老大鄭保認得沈未辰,當初從方敬酒手上救出沈玉傾便是搭他的船前往武當,當即命人勾起小船,讓沈顧兩人上船。

      沈未辰笑道:“鄭老大,在這里遇見你真是太好啦!”

      鄭保神色甚是尷尬,問道:“沈姑娘怎會在此?”

      沈未辰道:“我想去濟南。”

      鄭保道:“我這船要在漢中卸貨,之后掉頭,倒是能送沈姑娘一程,只是要耽擱些時日。沈姑娘要不在這船上住上兩天?”

      顧青裳道:“這番折返又要耽擱時日,我們要找人,只怕不方便。”

      鄭保忙道:“不耽擱,順流而下可快了。你找碼頭上船不也要耽擱?這里又是華山地界,沈姑娘是青城人,遇上了難保沒危險。沈姑娘只需在貨艙中擠幾天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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