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給您發定位!”
夜間的車也是好開,二十分鐘左右,羅旭便接到洪森的電話,說到了。
簽訂協議、完成交接之后,洪森又拉著羅旭嘮了一會兒家常,兩人不時笑出聲來,洪森還偶爾拍拍羅旭的肩膀,看起來很熟似的。
畢竟羅旭的身份擺在那,多個朋友多條路。
辦好一切,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了,羅旭這才回了院子。
上了床,羅旭有些難以入眠,回想著今晚發生在方家院子里的事情,一直到夜里兩點多,才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雖然睡得晚,不過轉天六點多羅旭便起來了。
他也沒再瞇一會兒,起床便涼水洗了把臉,出門去了。
接近初冬的冷風吹在沒完全擦干的臉上,羅旭只覺凍得有些發疼。
不過他也沒再回去,這個早晨,他需要清醒。
在街口買了四份早點,回羅家放下了兩份,他又提著另外兩份去了方家院子。
方敬遠年歲大了,每天覺也不多,平日里都十一二點睡,早晨四五點鐘便起來了。
今天也是一樣,羅旭進門的時候,方敬遠正披著一件加厚款的中山裝,拎著一個小噴壺在院子里給盆栽澆水。
這些盆栽都是吊蘭、綠蘿和虎皮蘭一類的耐寒植物,所以冬天之前,放在院子里都是沒問題的。
而一些怕凍的,羅旭早已經幫老爺子搬進屋了。
“喲呵!爺爺夠早啊!”
羅旭拎著兩套煎餅樂呵呵地走近前。
見到羅旭,方敬遠便翻了個白眼:“起那么早?你反常了,怎么著,心里裝壞事兒了?”
羅旭賠笑道:“看您這話說的,咱爺們能有壞事兒嗎?哈哈,咱先進屋吃煎餅,一會兒我幫您澆!”
“別介,人老了,煎餅太干!”方敬遠愛答不理的。
“不干,倆雞蛋的,倍兒嫩乎,”說著,羅旭又把另一只手從后面拿了出來,“嘿,還買了老豆腐,多豆腐少鹵的,知道您怕咸!”
“這還差不多!”
見到老豆腐,方敬遠把噴壺放下,抖了抖中山裝外套,進屋了。
羅旭拿好了碗盆,先給老爺子盛了一碗豆腐,又掰了半套煎餅遞過去。
方敬遠食量不大,剩下的一套半羅旭吃。
羅旭也坐在了面前,吃了幾口,方才開口:“爺,問您個事兒。”
“食不寢不語。”
方敬遠說了一聲,繼續吃老豆腐。
“別啊,您得憋死我不行!爺,我給您找壺去,不過您得給我撂一句實底兒,屋里那把壺……是您跟灶洞里的壺調了個兒吧?”
聽到這話,方敬遠停下了吃的動作。
但也就停了一秒半秒的,便低頭繼續吃了,同時還點了點頭。
果然!
羅旭心里松了口氣:“那您為嘛換?”
“你那個不如我那個好看!”方敬遠道。
得!剛松了口氣,這會兒心又提起來了。
“就因為這個?”羅旭睜大雙眼。
方敬遠沒搭理。
羅旭無奈嘆了口氣,要是這樣,那等于老爺子是犯糊涂才這么干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老頭不愧是京城皇。
那景德鎮的工都做得以假亂真了,他一眼就看出來有問題了?
“爺,咱別逗啊,您給句實話行嗎?”羅旭又問道。
不等方敬遠開口,一道高聲從院門傳來。
“香啊!一看就是胡同口東邊兒的老豆腐,他家鹵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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