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里劍光四起,刀光不斷。
兩人很快便被一撥又一撥的殺手刺客圍殺,只是看著聲勢浩大,其實沒有多嚇人。
能做殺手刺客的,境界都不會太高,萬里境頂天了,真要有個歸真境,找個二流宗門一進,對方能把自己當成祖宗供著,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撐場子就是了。
所以殺手殺人,多是找各種機會,埋伏,下毒,襲殺,很少會直截了當的站出來廝殺的。
之前要不是確定周遲和白溪吃了那有毒的果子,最后也不會有那場廝殺。
只是他們算錯了,小看了周遲。
這會兒正面交手,其實都是白溪和周遲兩人在殺人而已,周遲心念一動,懸草在四周掠過,時不時就會將某人穿心而過,抹過某人的咽喉。
不知道多少五花八門的法器,在周遲的飛劍下輕而易舉地被斬開。
周遲閑庭信步,并未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對手上,而是會環顧四周,看著白溪那邊的戰場。
很快,殺手們知道依靠人海戰術沒辦法堆死這邊的兩人,很快就萌生退意,朝著四周退去,如同退潮一般。
周遲如何能接受他們這會兒離開,要知道,他的性子從來都是有人招惹他,他就會跟人不死不休的。
那些個此刻試圖離開的修士,此刻都毫無疑問地挨了周遲的飛劍,被一劍穿心。
小半個時辰之后,一座小山村,一片狼藉,一地尸體。
周遲收劍,握住懸草之后,抖了抖,來到一堆尸體前,將手中劍往下一插,一具滿臉鮮血的尸體,此刻猛然睜開眼睛,但看到的只有周遲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然后就真正的死去了。
周遲這才真正收劍,將懸草收回劍鞘里。
之后兩人對視一眼,開始“打掃戰場”,這一次兩人花了整整半個時辰,將一堆五花八門的方寸物收集起來,清點“戰利品”。
白溪看著手法熟絡的周遲,有些笑意,“你這么干,不是一次兩次了吧?”
周遲頭也不抬,“劍修修行,跟你們武夫一樣耗錢好吧,你們要不斷用藥物打熬身軀,我們得養劍,寫符,都是花錢的大頭,更何況,我這次出門還弄了一把劍鞘和一件法袍,這玩意更是吃錢,不瞞你說,我身上甚至有重債在身。”
周遲笑道:“不過雖然欠了不少錢,但我在赤洲那邊做了一筆酒水生意,應該還不錯,每年分紅有不少梨花錢的。”
白溪瞇起眼睛,眼前這個家伙這個樣子,一點不像是那個傳說中名動東洲的年輕天才劍修,但卻像極了當初在小鎮上,抓魚搬螃蟹小的都舍不得丟的干瘦孩童。
她很滿意。
等到周遲忙活著將東西全部都清理完之后,這家伙將那些個梨花錢都給了白溪,那些還能用的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和不用來攻伐的法器收著,“等有空的時候,找個黑市將這些都賣了,還能換些錢。”
白溪將梨花錢還給周遲,“拿去還債。”
周遲本來想拒絕,但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他們兩人,用不著客氣。
白溪看著周遲將東西收好之后,這才問道:“按理來說,要來襲殺咱們,寶祠宗派出幾個歸真境才是手拿把掐,或者讓那位寶祠宗主或是那個誰,反正是個登天,讓他親自出手,怎么就只是在山水集市上懸賞咱們而已?”
周遲想了想,“一來我覺得他們可能在麻痹我們,讓我們覺得只有如此而已。二來就是,他們只怕有些忌憚那位劍修前輩。”
白溪說道:“他們也知道那位劍修前輩的隱居所在?”
周遲揉了揉眉頭,“不好說,但我總覺得,等到他們要出手的時候,就不會是小打小鬧了,是真的會有一個登天修士出手,不過他應該會在咱們最想不到的地方和時間出手。”
白溪沉默不語。
周遲看向她,“怕了?”
白溪搖頭道:“我反正知道你不會讓我死的。”
周遲惆悵道:“真當我是什么大劍仙啊?”
白溪笑瞇瞇,“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厲害的大劍仙。”
周遲一本正經,“多謝夸贊,有些開心。”
白溪翻了個白眼,“德行。”
……
……
柳仙洲起身離開長春宮之后,朱原起身,找到長春宮主,是個赤洲罕見的女子劍修,登天巔峰境。
距離云霧一步之遙。
長春宮中據說有一位云霧大劍仙,只是久不露面,就連長春宮劍修,都沒有幾個人見過。
現在可以說是劍仙了。
這位長春宮主身材豐腴,尤其是某處,說一聲波瀾壯闊毫不為過。
朱原見禮之后,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不去直視某處。
長春宮主嬌笑道:“小朱啊,想看就看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們男人,不就是這個德行嗎?藏著掖著,心里癢癢的,一顆道心能夠平靜嗎?”
朱原板著臉,“我心中只有劍道,宮主自重。”
長春宮主笑了笑,也懶得再逗這個長春宮中最有可能以后踏足云霧的未來柱石,只是說道:“知道你要興師問罪,可這個事兒你可不能怨我,我雖然做宮主,但有些事情,我也說了不算,這么多同道要逼著我阻止這場比劍,我能咋辦啊?”
朱原皺了皺眉,“那宮主你自己的意思呢?”
長春宮主直不諱笑道:“最開始,我跟他們想的一樣,怕你因為這一敗道心崩潰,所以想要阻止這次問劍,但仔細想了想,要是真攔著你,以后你登天倒是容易,但云霧就不容易了,所以想了想,隨你去也很好。只是我有這樣想法,那些人可沒有,所以最后我也沒什么辦法,只好派人去攔一攔,現在你看,不是沒攔住嘛。”
朱原嘆了口氣,“原來這一戰之前,宮主你就覺得我要輸了,我之前還覺得我應該有勝算的。”
“不過輸給他,我很服氣,這七洲之地,年輕一代的劍修,應該沒有他的對手。”
長春宮主趴在欄桿上,看著遠處的云海,“都說劍出西洲,很多人不以為然,只當因為是天臺山在西洲,那位觀主在西洲而已,但實際上,西洲的劍道,實實在在要領先咱們這些地方一籌的。”
朱原點了點頭,“這話不假。”
長春宮主話鋒一轉,“但你想過沒有,西洲既然已經是天下劍道至高之處,那柳仙洲更是早就在西洲那邊在年輕一代里沒了對手,為何還要做游歷六洲之事?就連咱們都看不起的東洲,他都要去一趟。”
朱原微微蹙眉。
長春宮主繼續說道:“西洲劍道最高,但低頭一看,世間其余地方,猶有劍光,不管是璀璨還是奇異,都是如此。”
“柳仙洲強在很多地方,除去天賦,就是這種心態,他游歷六洲,在某種程度上,其實可以說是‘不恥下問’這四個字聽著簡單,但做起來很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