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堤聽著這話,狐疑地看向呂嶺,但很快就搖起了頭,“那不行,我這個人最不愿意挪窩了,錢都給了,要回來也不行,你要是真不愿意我在這里住了,等租約期滿,我就滾蛋,但在這個期限內,我可不會走。”
看著關堤這樣,呂嶺也皺起眉頭,“你這也太沒道理了吧,我是東家,我讓你走,你還不走?!”
關堤搖搖頭,“這道理可不是這樣的,要是你是東家就你說了算,那么要官府有什么用,要王法干啥?!”
呂嶺惱火擺手,“你別給我講什么王法官府,你真不走,信不信把命都丟到這里?!”
聽著這話的關堤反倒是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小東家不是這么不講道理的人,怎么,你這宅子真有人強行要啊?”
呂嶺看了關堤一眼,煩躁道:“要就是一座宅子,那還簡單了。”
關堤哦了一聲,隨即驚異道:“難不成你這還欠下不少外債,一座宅子抵押都不夠啊?”
呂嶺沒搭話,只是搭著腦袋,有些沮喪。
“小東家,遇到過不去的難關,其實沒必要憋在心里,可以講出來,說不定就有轉機也說不準。”
關堤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瞇瞇開口。
呂嶺忽然雙眼放光,“難不成你有辦法?”
關堤搖搖頭,“沒有啊。”
呂嶺忍不住再翻白眼,“說個鳥。”
“你都沒說,我就算是有辦法我也只能沒辦法。”
關堤揉了揉腦袋,“你說了,就算我沒辦法,說不定你說服我,我還真能想通就走了。”
呂嶺被氣笑了,“老關,敢情你是想要知道有多麻煩,才決定跑不跑路?”
“那不然呢?老子這條命都沒丟在齊地,還能丟在這里不成?”關堤一臉的理直氣壯。
呂嶺抽了抽嘴角,最后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其實我最重要的,不是這座宅子,是祖上留下來的一本拳譜,他們之前是想要買了我的宅子,讓我離開京城,其實要的不是宅子,是那本拳譜。”
關堤揣著明白裝糊涂,“什么拳譜,比一本宅子還貴?”
呂嶺擺擺手,不愿意多說,只是籠統說了幾句,“反正他們沖著拳譜來的,我不給他們,這件事就不會罷休。”
關堤哦了一聲,然后說道:“這是天子腳下,京畿之地,難不成真不講王法了?不能報官?”
說到這里,呂嶺沉默片刻,然后神色變得有些復雜,“其實他們管了。”
關堤疑惑道:“管了怎么還在趕人?”
呂嶺看著關堤,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鼻子,“他們管我,但不管那本拳譜。”
看到關堤一臉疑惑,呂嶺解釋道:“他們能保我活命,但是拳譜他們讓我不行就給出去。”
關堤喝了口酒,神情嚴肅起來,“你的意思是?”
呂嶺深吸一口氣,“我不干。”
關堤問道:“不干,會死?”
呂嶺點點頭。
“死也不干?”
關堤笑著看向呂嶺,眼神里有些贊賞的意味。
呂嶺點頭,眼神堅定,“死也不干!”
關堤笑了笑,“其實一本拳譜,就算是再好的東西,都比不上你的那條命,因為什么東西丟了都可以再找回來,只有性命,丟了就是真丟了,找不回來的。”
呂嶺還是搖頭,“我知道這個道理,但我做不出來,要真是給了,我后半輩子還不如死了。”
“這么倔啊?”
關堤笑瞇瞇開口問道:“那就跟他們干,不過你這事兒,沒告訴二東家吧?”
呂嶺搖搖頭,“不關他的事情,要不是你一直問,我也不想告訴你的。”
關堤笑道:“傻小子。”
呂嶺皺了皺眉。
關堤揉了揉腦袋,“不過你這樣的傻小子,我挺喜歡的。”
呂嶺剛翻了白眼,說了句你他娘是個男人,老子要你喜歡?但很快就說不出第二句話了,因為就在他說完這話之后當口,他家的門轟然一聲就碎了。
有幾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帶起一陣寒風。
風吹得呂嶺冷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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